燕霜晕乎乎的脑袋却还在想当初果然是燕行偷偷用了她的遮阳伞,还死不承认,这个深藏在脑海里的记忆,怎么忽然又显现了?
温热的触感又来了,这一次是额头。
燕霜打起精神来看去,看到的是熟悉的俊秀青年。
燕霜喃喃:“燕安……是你啊。”
“别说话。”燕安的话很轻柔,就好像是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瓷器一样,“烧退了。”
燕霜看了燕安好一会,才慢慢回过神来,随后感觉身子像被马车辗过一样浑身疼痛,她微微皱起眉,语气却仿佛很轻松:“我就说老天不收我。”
燕安的抚在燕霜额头上的手顿了顿,随后才收回来,对燕霜轻声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燕霜在他的帮助下坐了起来,靠在床头边,仔细感受了一下自己身子,除了浑身没力气,还有些疼痛外,感觉还好,她道:“放心吧,没事。”
燕安黑沉沉的眼眸深深地看了一眼燕霜,他拿起一旁已经温热下来的汤药,轻轻搅了搅,发出了些许调羹和碗清脆的碰撞声。
燕霜立刻警觉:“喝药?”
燕安却不像以往一样,因为燕霜像小孩子的一幕展现在自己面前而感到窃喜,他面色微沉,黑眸如深潭一般压抑着什么情绪,语气却一如既往的带着令人安心的平静。
“此药不那么苦,我在里面放了金橘,你便放心吧。”
燕霜注意到了燕安此时的神色,她顿了顿,随即笑了笑:“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相信你。”
燕霜盯着面前褐黑色的药汁好一会,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最终仰头将略带苦涩的汤药一饮而下。
燕安并没有骗她,的确没那么苦,只是也没有好喝到哪里去罢了。
她刚将碗放下,就被燕安接了过来,随后还没来得及反应,唇边感觉到略带柔软的触感,发现青年正微微弯着腰,拿着一个洁白柔软的帕巾给自己擦嘴角。
“不、不必了,我自己来。”燕霜一愣,张口时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太近了,燕安离自己太近了。
黑发青年眼眸浸着温柔,带着认真和仔细,长睫微颤,正看着她的唇角。
他的动作很快,在燕霜话音刚落时便收回了手,极其自然地将碗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声音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已经擦干净了。”
燕霜看向他同样精致的侧脸,仿佛墨色山水般惊艳,片刻垂下眼睫,靠在身后的床栏上,语气懒洋洋的:“我睡了多久?”
“昏了六个时辰一刻。”
燕霜一愣:“这么久?”
燕安在一旁捣鼓着什么,燕霜还听见了些许瓶瓶罐罐的碰撞声,他的声音在这静谧的夜晚十分清晰。
“你需要好好养病三个月。”
“三个月!这么久?”燕霜声音忍不住都大了一些,她看向燕安,语气在医生无波无澜的视线下都有些心虚,“我觉得我现在好很多了啊?为什么还需要这么久啊?而且你也知道我的工作性质,怎么可能在这里窝三个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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