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家看上去朴实的院子里,邹乡老看着屋檐上描金的画栋,摩挲着手里的拐杖,笑的很是得意
“乌先生过奖了,郑国这些酸腐文人大多都是这般,看上去硬吧扎手,真跟她过过招就知道,都是些连刺也竖不起来的废物罢了。”
一个穿着绞金丝绘鸟雀宽衣的女子跟在邹乡老旁边,此人看上去黑发黑眼,与郑国人很是相像,但如果仔细观察,又会发现她的眉目跟中原人相去甚远。
她伸手将身上宽衣垂坠的袖子平展开,欣赏了一会上面精致富丽的图案,轻声道“也不能这么说,我的家乡有句话,叫做每一块石头都有它应该在的位置,这郑国的文人,请来画这衣饰上的花纹也是不错的。”
邹乡老看了看她,嗤笑道“都是些男子用的花哨玩意儿,她们也就这点出息了。”
她这般说,这姓乌的女子也不恼,反而做出一副认真求教的样子道“这县尊都走了,您下一步,打算怎么做呢?”
邹乡老看了看已经行至半空的太阳,道“按理来说,明日就是县尊正式领职升堂的日子,我们正应该去拜访拜访才是。”
此时已经是半上午,宋琰早上离开府邸,此时应该刚刚领完官印官服,真正的成为金原县县尊,而现在县衙里面,应是只有一个离不开轮椅的夫郎。
见乌先生有些疑惑,邹乡老解释道“她宋琰到底是得将军青眼的人物,现在她年轻,我们能压制住她,等她见识慢慢长上去了,就不好掌控了,但是她家这个夫郎不一样,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男子,听说自己还开着铺子,也不过是些见不得台面的行当,何况他又比那个小探花年长许多,”邹乡老‘嘿’了一声,顿了顿手里的拐杖“趁现在拿捏住他,从宋琰手里换取县尊的官印,等以后他年老失宠了,那宋琰只会怨恨这个残废,我们到时候再送几个知情识趣的美人儿,现在闹的再过,那也是一笔勾销的。”
“那照这么说,我们就是去抓住那个夫郎,用他来换取官印?”乌先生有些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个已经有些佝偻的老者。
“不,那不能”邹乡老看了看乌先生衣服在阳光下折射出的金芒,道“这小郎君在外地的铺子还经营了不少粮食,他小人家家的不懂得为商之道,自然是要我替他梳理梳理。”
乌先生见她已经慢慢的走到外院,突然出声叫住了她“那郎君可是太傅之子,经营昌盛多年,能任由你拿捏?”
邹乡老扶着身边小厮的手,停都没有停“不过是个男子罢了,能翻起什么风浪?”
见她笃定,乌先生也没有再劝,只是转身回到了邹家的大堂里,却没有跟着她一起出去。
县衙的位置在金原县正中间,不远处就是每日人们交易货品的坊市,当年上一任金原县令这么布置是为了方便自己取乐,现在此处已经成了金原县人们往来交易、发布消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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