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琰连出门看看那个叫嚣的人长什么样子的兴趣都没有。
不过是只不知天高地厚,只会跟在恶人身后狐假虎威的犬而已,她这次出来没有带太多护卫,跟这种人起冲突实在是没有必要。
反手就能捏死的玩意儿,何苦拿自己跟郎君的安危做赌。
但是现在看来她恐怕不能不出门了。
吴家的小女儿吴萌扶着她站着都很困难的母亲,正准备晃晃悠悠的朝门口走。
“文泽,这几年,是我拖累了你,这次她们要闹出人命,就不是一个商人能掩盖的下去了,到时候将军不会亲自过问,固原城的人也会过来巡查,你不要跟她们正面冲突,带着萌儿离开这里,”这个病弱苍白的女人温柔的摸了摸女儿的头发,轻声嘱托道。
见宋琰两个人站在这里,她应该是很少有向人低头的习惯,颇有些不好意思“我离开之后,文泽带着孩子恐怕不好生活,麻烦你们照顾他一些,多谢二位。”
这个穿着一袭发白的长袍,瘦骨嶙峋的女人,勉力支撑着自己,对宋琰二人深深的鞠了一躬,往门外走去。
她身后,小小的女孩儿,握紧拳头,眼泪含在眼眶中,泪眼朦胧。
何文泽捂住嘴,他听明白了,他的妻主这是想豁出命去,保住他跟女儿。
只是刚刚落了一滴泪他又想起来,不应该啊,邹家主自己都落狱了,自己还怕一个村子里的行脚商做什么呢。
被郎君拉住的吴娘子显然有些怔愣。
当年他曾与应太傅有些来往,应劭当年出事的现场她也在,正是她,不忍当时小小的少年就此绝望,让自己的夫郎去开导应劭,甚至做好了把自己大半家当送出去的准备。
她自觉没有什么大才,只是一个心底还算善良的书生而已。
现在就算是她,也没想到当年残疾的少年,竟然能有这般强大的能量。
就算是不靠宋琰,应劭自己想要争夺一个县城的粮食市场,也是轻轻松松,从宋琰决定整治邹家主,到他把能够替代邹家的粮食运到金原县,不过只有十日。
他自己就能保住这一家无恙,何况再加上一个新科探花,四县之主的宋琰。
见何文泽含着泪冲自己笑,吴娘子明白,这几年最黑暗的日子,可能是真的要过去了。
“多谢。”吴娘子稳住摇摇欲坠的身体,向应劭行了一礼。
最后竟然是一念而起的帮助救了自己。
想想那些拿着他家财产的宗族跟曾经受她颇多恩惠的同窗们,吴娘子觉得这世间荒唐却又充满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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