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闻白接完电话,走过来蹲到她旁边,拿过她手里剩下的半沓纸:“剩下的我来吧。”
连昭依言给他,因为蹲得时间有些长,她站起身缓了缓发麻的腿脚。
她注意到祁闻白接了一个电话脸色却是时阴时晴,这会儿他面色如常地烧完纸,再把坟前的水果重新摆放了一下,对她说了声“走吧”,就返身往墓地外面走,墓地前不远的地方,几棵松树随风微微的摇晃。
从墓地往公路,中间有一片麦田,小麦苗刚露了头,田里一片淡淡的青色。连昭亦步亦趋地在田埂上走,田埂很窄,来的时候差点摔倒,这会儿她走得小心,祁闻白不时回头看她一眼。
“刚刚是电视台的电话吗?有事找你?”
他原本想顺着她的话糊弄过去,张口之后却说了实话。
“马医生。”
连昭一怔,“马明雪?”
“嗯。”田埂走到尽头,再往前是一道过水的沟,他迈过去之后,回身朝她伸手,但她并没领情,自顾自地跳过去,闷头往前走了两步,留他在原地,手还伸在半空。
连昭咬了一下指甲,作为医生她自然是知道这个习惯是不好的,尤其还是在没洗手的情况下。停住手,她转过身去面向他:“祁闻白,有件事我一直想当面问你。”
祁闻白睫毛扇了一下,一副静待她发问的态度。
“你是不是在查找你父亲的死因?”
他没料到她突然会问这个,虽然疑惑,但还是老实回答:“是。”
“你大概已经查到马成光了,是么?”连昭知道她这么说,也就是在祁闻白面前把两人都未明示过对方的一些事摊开来讲了。
“既然这样,那你也应该清楚马明雪是马成光的侄女。我认为你和她不该走得太近。”
“为什么要说这些?”
祁闻白目光沉静地盯着她看,没有喜色也没有怒意。
“你想要找到真相,想要那些人付出代价,自然理由都足够充分,但是不该牵扯上无关的人。不管你是要从马明雪那里打听事情,还是单纯地想和她做朋友,甚至因为爱慕而追求她,都应该适可而止。”连昭的手指攥住毛毯,她其实也不确定祁闻白对马明雪到底是出于哪一种目的,措辞尽量谨慎,希望他能听得进去她的话。
“你是从什么立场来对我说出这番话的?”
他说完话,唇线压紧。虽然刚刚和马明雪之间闹得并不愉快,虽然他其实已经放弃了从马明雪那里入手,但连昭对他说这些话,他心中难免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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