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安龄想了想:“你可以给我们打跨洋电话,还有写信,现在都挺方便的。”
郁玫似乎没有被安慰道:“我不想走。”
抱着自己瓶瓶罐罐的化妆品的女人,脚步一顿,随手的塞给了司机,转身来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通骂。
“你说什么?你不走留在这里跟你这个没出息的爹一样,一辈子没什么本事!窝窝囊囊的,见了谁都得受气。”女人尖锐的声音刺进了人的耳膜,让谢毛毛有些想捂住自己的耳朵。
她咆哮完了还不觉得解气,踩着高跟鞋就想过来扯着郁玫:“我辛辛苦苦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让咱们娘俩过上好日子吗?你摔着脸子给谁看啊?”
谢毛毛急忙地把她护在了身后,不让女人碰着郁玫。
女人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的扭曲,在谢毛毛看起来,就像童话里的反派老巫婆。
她倔强的眼神瞪着女人,心里却是有些打着退堂鼓的,但是她想:“不能输给她。”
于是她张开了手,就像是护崽的老母鸡似的把钟安龄跟郁玫护在了身后:“你走开。”
郁玫盯着前面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知道是被谢毛毛感动到了,也不知道是被女人狰狞的面目给吓着了。
看着谢毛毛护在自己的面前跟女人剑拔弩张的对峙,她突然放声大哭了起来。
钟安龄看着自己的胳膊被她给抱着,有些手足无措:“你别,别哭啊。”
他朝着谢毛毛投去了求救的视线,谢毛毛的气焰一下子变得更加的嚣张了起来。
“你把郁玫吓哭了,你这个老巫婆。”她伸手狠狠的推了一下女人,没有防备的人被她推的踉跄着后退了几步,高跟鞋好巧不巧的卡在了青石路上的缝隙中。
一时间,巷子里面乱糟糟的,女人尖锐的叫骂声还有孩子的哭闹声交织成了荒唐的闹剧,令人心力憔悴。
钟安龄有些束手无策的哄着旁边的郁玫:“你别哭了。”
他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安慰她,但是旁边的谢毛毛却盯着哇哇大哭的郁玫“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郁玫,你哭得鼻涕泡都出来了,真丑。”说着,谢毛毛毫不留情的放声大笑。
她身后的女人正在想办法把高跟鞋从细缝里拔出来,但是由于用的力气太大了,细长的跟从相接的地方出现了一条的裂痕,“啪。”的一声,断成了两截,狼狈不堪的样子再也没有了钟安龄第一次见她时的趾高气扬。
反倒是郁玫听见了谢毛毛笑话她的声音,破罐子破摔的,更加的放声大哭了起来。
她这么一哭,谢毛毛笑的更欢畅了。从小她挨揍的时候都是郁玫看着躺在床上叫唤的她再加以冷嘲热讽的,现在也能让她看见郁玫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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