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也好,来了就一并叫进来吧。”苏学勤一转头,躬身对着椅边的人道,“席谷主,小女就在外边,本是准备叫谷主先行休息……”
“无妨。”这声音平平无奇,等闲不大能叫人记住,没什么特色,倒是一双眼缓缓望向门口,无波无澜。
任是苏学勤沉浮官场,亦是觉得此人该当大才。
“爹!”苏林晚进了门,也不知房中几位,便就对着父亲常坐的位置道,“女儿来啦!”
一时间,厅中一片沉寂。
轻墨尴尬得紧,赶忙悄悄将自家小姐转了个面向,小声不动唇道:“老爷在这边。”
苏林晚唇角弧度不变,从善如流地对着新方向复矮了矮身子:“爹怎么今日换了位置!叫女儿好找。”
荣氏有些头大:“晚儿。”
“咳!咳咳!那个……”苏学勤不知道突然被被叫了爹是什么感受,只是那人动也未动,似是没听见一般,这才过去拉了苏林晚介绍,“来,晚儿,这是特意来为你瞧眼的席谷主。”
“席谷主,这就是小女,此番叫谷主见笑了。”
那中年人沉眸看下,目光从苏林晚身上划过:“姑娘请坐。”
声音沉朴,却是持重。
苏林晚愣住了。
本是要过来看看又是哪个不长眼的来相府骗钱了,可这脉还没诊,平白就认了新爹算个什么事。
前时还以为不过是爹爹换了位置,怎生晓得是换了个人呢!
“晚儿,坐下。”发话的是荣氏。
苏林晚赶紧扶着轻墨坐了下去,来时一心要戳破骗局的雄赳赳气昂昂陡然就没了气焰,最后乖乖伸了手去。
有微凉的指腹按上,苏林晚不知那人年纪几何,只觉这覆上的二指沉稳,隐隐带了些内力,似是要与她的脉动相抗。
不过片刻,那人道:“另一只。”
苏林晚还没从腕上的劲道回过神来,就被荣氏拉了另一只手递上,十足有些丢人,啧,大意了。
毕竟她也是.常年被大夫们把脉的人,怎么似是新手病患一般,失策失策。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下一瞬,苏林晚便更纳闷了,不知道自己这是想比什么。
莫不是瞎久了,脑子也能不好使?
正常人谁还能比谁见的大夫多不成!
“凝神,静气。”
简单的四个字,落到了苏林晚耳中,叫人终于是彻底放弃了揭露骗局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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