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将人一把挽住,楞将人拉得弯了腰,苏林晚凑近他耳朵:“但是有你在,谁都入不了我眼睛,他们都比不上!”
说着,将小拇指的指甲在他眼面前掐了掐:“都是小虾米!”
于是,这一日楼上的城防营众人亲眼目睹了陛下笑得眯了眼。
千古奇观。
不日,各郡洲的初试答卷全数送入了京城,行迟领了朝臣通宵达旦地阅卷,苏林晚也没闲着,其间去了一趟南山寺,将一个小沙弥领了回来。
说是小沙弥,却未曾剃度。
席辞说是个活泼散漫的小子,苏林晚看他,却没瞧出分毫。
轻墨扯了扯苏林晚的袖子,小声道:“恐怕是虔音大师圆寂后,他受不住打击吧。等过些日子,也许就好了。”
提及虔音大师,总叫人伤怀。
行迟下了罪己诏,成启宇哈哈大笑之后自饮了鸩,酒,大师还特意.入宫来替他送行过。
便是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担心的,却仍不过是这世间善恶因果。
苏林晚似乎还能记得幼年那山洞中,声声响起的佛号。
“了忙,你义父怕是还有一阵子才回来,永宁王府也未布置好,往后,你就住在宫中可好?”
“嗯。”
瞧着十来岁,听说抱来是个孤儿,直到虔音大师圆寂前拿出了一片玉珏,是当年孩子襁褓中戴着的,乃是象征大盛郡王身份之物。
只是当年郡王纷争起事,成洲以此为引,掀起大乱,被利用的和活下来的王室中人寥寥无几,便是有也早已隐姓埋名。
似这般几年后被抛弃在外的,具体是谁人之后终究也理不清楚了,孩子小,便就是与周皇室有血缘关系也不好封王设府,是以席辞干脆收为义子。
苏林晚微微俯身:“你多大啦?”
“九岁。”了忙不是故意耍孤僻,只是,往时虽是日日听着梵音,却不懂佛法,如今师父走了,回看师父这一生,他才突然有些明白。
因为明白了,才觉自己有多浅薄。
眼见了那战火之下的百姓,才知苦楚。眼见了那警冢焚火,方晓慈悲。
阿弥陀佛。
几乎是朝夕之间,半大的孩子似是变了个人。
苏林晚看他,许是面对成启宇那般的孩子次数多了,如今面对一个正常的孩子,总觉可爱。
虽说是这孩子不大热络,可孩子么,总是有点自己的小性子的。
“九岁啊,”苏林晚拍拍他,“是个大孩子了,你且先住下,晚些时候我再来看你。”
了忙点了头,手中捻着佛珠,有礼退下。
罗婶如今与轻墨一并照顾苏林晚,是个掌事嬷嬷,这便就领了孩子往收拾好的宁和殿去。
苏林晚偏头问了一声承明殿的情况,而后带着轻墨拎了食盒过去。
行风当值,瞧见人来要进去禀报,被人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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