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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沅!”陆晋的声音由远及近,脚步一声比一声急。很快,一道紫竹对襟的人就出现在净室里。

环素想让夫人多休息一会儿,就出去阻拦陆晋,“郎君,夫人正在沐浴。”

陆晋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一把推开她就进了净室。

“夫君。”沈沅温声叫他。

陆晋快步朝她走过来,进了浴桶,“我今日下值早,正好一起沐浴。”

沈沅不好意思地转过脸,“我洗好了,你自己洗吧。”

陆晋道“阿沅,我想你了。”

陆晋为人急躁,有勇无谋,和沈沅在一起后这一点虽改了不少,可在许多事上依旧很急。

沈沅微阖起眼。

夜色幽深,陆家长房主屋的灯早就熄了,里面隐隐约约能听到奇怪的声响,任谁听了都知道里面在做什么。

而在陆家偏僻破旧的院子中,只有一个书童在耳房里打瞌睡,主屋却早就没了人。

和煦的风拂过,树影昏昏阴翳,折出的暗影投在月光的清水中,竟让人觉出些许的柔情蜜意来。

陆浔去了后山寒潭。

他的武功停留在七重,想要精进离不了寒潭。

冰凉刺骨的潭水让他清醒,近日一定是许久没来这里让他糊涂了,竟对这俗世起了凡心。一个对他施加可怜同情的女人而已,她既然一心想做好陆家的大夫人,那他就让她和陆家一起万劫不复。

啧,这人生又变得了无生趣。

陆浔手里捻着那张被水泡得全湿的符纸,随手一扬,符纸就落到水面上随着波浪缓缓飘动,顺着水波将要流到枯丛深处时,陆浔忽地抬手,一瞬水花乍起,那符纸也飘到到了空中,陆浔落下手,轻轻一推,落到水面的符纸听话似的飘了回来。

他拿起来打掉上面的水渍,转瞬之间就改变了想法。既然能庇护,就暂且留着吧。

最近沈沅停了药,郎中说药停用不久就能得子,陆晋每每下值回来什么都不做就直接抱着沈沅钻了围幔。

沈沅问他为什么这么急迫要孩子,陆晋只说他公务忙,希望有个孩子能在家陪着她。沈沅多少有些不信他的话。

沈沅请托陆老太太,已经送了陆允去进学,她在府里就闲了下来,已有大半月没见到陆浔。

这日是除夕,在正厅几房用了饭,沈沅又回去亲自下厨给陆晋烧饭。

白日陆晋走时说因着到了除夕,府衙缺了不少人,他不能闲着,得干出一番业绩。沈沅听了心里妥帖,温柔地靠在他的胸口,小声道“我等夫君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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