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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沅听此, 眼眸亮如明月,惊喜看他, 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她垂涎这本手楷许久了。

陆浔挑眉,眼下倦怠的乌青尚未褪去, 一双凤眸却极为精神, 他掀唇,“嫂嫂求得我满意, 我便把那卷赠予嫂嫂。”

求他,如何求呢?

陆浔仰靠交椅, 嘴角勾着浅淡的笑意看她。

怀中人乌黑云鬓贴于耳侧,美眸稍敛,温顺之余则增添几分怜弱的美感。不说话时,就如远山间的皑皑白雪, 连绵雪纺,清冷圣洁,叫人不忍亵渎。

而他是来自阴沟里最肮脏的泥,偏要将这圣洁染黑,拖去与他共处的沟壑,不死不休。这种念头自三年前冒芽便开始狂乱疯长,再也压制不住。

他不是没看出方才她乖顺的勉强,明明不愿意却还要敷衍讨好,若昨夜他也在九重阁楼,她必是又做好了献身的准备。

身居高位时,人便不在掩盖自己的本性,肆无忌惮露出本属于自己的锋芒利爪,陆浔更是如此。昨夜杀人的快感褪去,取而代之是让他忍不住激动愉悦的是怀中面相温顺端庄的小女人。他信手懒散而坐,眼看她,似是在等待猎物乖乖地进先设好的笼里。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也不屑去做一个善人。得到她,他不在乎手段,威逼利诱,只要让人乖乖跟在身边。

沈沅听罢却犯了难,她要求,可该如何求?

陆浔看似是拿仿写来诱她,实则怎知不是在说暗语,她欲要保住沈家,保住自己,该用什么来求。

想了会儿,沈沅略抬小臂,宽大的云纱拂袖垂落,露出她一小截皓腕,犹如凝脂,白皙近乎至纯的雪。

缠绕的发簪从云鬓间拿下,乌压压似绸缎的青发瀑布般披散低垂于肩侧,少许几柳顽皮地沾染在她粉嫩的唇角。

长安风俗,女子于外男面前垂发,则意味着愿意委身。

陆浔指腹捏起她一绺唇瓣边的乌发,欣赏似的盯着她那张绯色双颊,“嫂嫂是想留在九重阁楼还是留在陆家?”

沈沅怔愣一瞬,望他,好半晌喉咙才小声挤出一句,“我可以回沈家吗?”

真是傻得天真,陆浔这样一个坏透的坯子,怎会给她留退步的余地。

陆浔嗤笑,指腹捏她的脸,力道并不大,奈何沈沅肌肤太过娇嫩,轻巧的力道也能出现浅淡的红痕,故作沉思道,“也不是不可以。”

他盯着面前眼眸亮起的人,慢悠悠又加了句“不过嫂嫂是想让你们一大家子看你我二人粘糊在一起?”

沈沅震惊,很快赶出心里那个惊悚的画面。她自是不愿,如果可能,她宁愿与他这乱如麻线的关系永埋深谷,不让任何人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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