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明依依施礼,起身问道,大师兄在吗?
新月如钩,冷冷的月光从窗格中倾斜在屋内,岑衍冷峻的眉眼半明半暗,脸色比月光还要白。
那天,母亲是真的想杀死他。
那种癫狂的,近乎绝望的杀意似乎依然笼罩在他身上。
母亲端来的那碗粥,是精心为他炮制的。
他的身体里,不动声色发生了许多的变化,内视丹田,那颗往常如烈阳般灿烂的金丹,此刻像是被腐蚀一般,失去了表面的光华,露出坑坑洼洼的外貌。
于此同时改变的,是他体内十数年来积攒的灵力。如同转水的袋子被针扎了无数个洞,灵气缓慢的、无可挽回地往外流去。
体内的暗伤复发,魔息如同附骨之蛆般在他经脉中游走,窗外的日光月影交替轮回,他已经忘记在这间屋子里多久没出去。
父亲来看过他,却只留下了叹息。
没有解释,没有理会他的伤。
或许,他会在这个潮湿阴暗的屋子里,一直呆到死去
大师兄!
门忽然被推开,一个绯色衣衫的少女推门而入,手中提着一盏琉璃灯,橙红色的烛光柔柔散开,驱散了屋内的阴寒,铺满了整个房间。
她是谁?
岑衍长睫轻轻颤了几下,眼中闪过一丝迷惑,二师妹好像不长这样的。
那边的明依依终于发现了靠在角落的少年,轻轻松了口气,放轻步子走了过去。
大师兄,我是小师妹依依啊?
琉璃盏被抬起,那张明净灵动的柔和面容出现在他视野中。
依依?
岑衍轻声呢喃,脑海中隐隐约约浮现出一个人的影像,自己好像是有这样一个师妹。
房间中又沉寂下来,明依依深吸一口气,试探着开口。
大师兄,你怎么在这里?你受伤了吗?师叔他没帮你看一下吗?
这句话仿佛刺激到了岑衍,他面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指尖微微蜷缩。
明依依低垂下眼,伸手轻轻握住他的手,又用力握了一下。
岑衍毫无焦点的视线微凝,似乎恢复了一点儿精神。
大师兄,我听说彤夫人要杀你,是真的吗?
在观察着这里动静的梦魔一惊,狠狠骂了一句,抬手掐诀。
冰冷的杀意几乎要让她裸露在外的肌肤战栗起来,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要以为自己会死在这里。
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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