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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以芙还在桌边坐着。
盼山打了帘子进来,苦口婆心地劝她去床上歇着,“娘娘犯不着等他。奴婢已经打听过了,太尉等会儿就过来了。”
边说着,把散落在桌上的针线收拾好。
以芙皱了皱眉,又把东西从里面挪出来,边道,“待会儿同他问好的时候,你尽量喊得热络些,就是装也给我装出来些!”她一直把盼山往外赶。
盼山虽不解,还是乖乖地应了。
没过一会儿,褚洲走了进来。
橘黄色的烛火把殿里衬得亮堂堂的,红玉珠帘上倒映着她的无数只纤弱身影。褚洲瞥了一眼,隔着蓝玉屏风道,“还没睡?”
“想大人,睡不着。”
解腰带的手一顿,褚洲荒唐地扯唇。
从前见她对自己都是不冷不淡的,翻窗进来时见她总是懊恼地揪着眉头。如今见她这么殷勤,一时之间还真有点吃不消。
昂贵的鹅绒毯上传来脚步声。
褚洲转身,玉白的腰带一半垂落,一半还缠在窄瘦的腰间。半敞的胸襟上还落着她昨夜留的吻痕,举手投足里像个痞徒。
以芙赤脚走进,扬起脸颊看他。她今年也就十五六岁,和褚洲想比身量还是有些差距。于是气焰咻咻地踩上他的靴子,嘟唇吻上。
甜的。
褚洲眯了眯眸子,将她唇里的糖汁儿吮尽了,笑着叹她懂事,“昨儿个就只亲亲脸,现在换个花样勾人了?”
“那大人高不高兴?”
褚洲反问,“不是说了不准吃糖?”
“喜糖。”
褚洲忙的天昏地暗,这才想起来今日是宋璞玉的大婚之日。他的目光移到以芙的脸颊,见她没有丝毫难过的样子,心里面爽快了些。
“那本官确实该赏他个脸。”
以芙咬着唇,把热气腾腾的双颊埋到他的掌心里,“等大人打战回来,请他吃我们的喜糖好不好。”
褚洲道,“那大人死在战场了怎么办?”
“那不行的!”以芙语气焦急,“你不能死在战场上!”
她在心里面暗戳戳地想,若是褚洲死在战场上那就可惜了。北陵国还要给他个以身殉国的头衔,这不得比卖国之贼的名头好听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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