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动一下小指头,都是疼的要命。
以芙的脚步声很轻,但他还是听见了。褚洲抬起满是血污的脸,藏在乌发下的嘴唇轻轻勾了勾。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温和,像是怕吓到她,“乖乖,过来。”
以芙的心脏很吵闹地跳着,“噗通噗通”声直击耳膜。她不敢去看他身上的伤,还有他的笑容,“你就这样说吧。”
“我这样说,你听得见?”
两人之间确实离得很远。褚洲在牢狱的最里,里面混沌着;以芙则站在最外面,窗里的天光照在她身上。
以芙慢慢走过来,闻到浓烈的血腥味。
“再过来点儿。”褚洲徐徐诱之。
以芙走到离他四五步的距离,停了下来。她眼睛里的防备比刀子还要戳人心窝子,褚洲埋头笑了一声,又看着她,“瘦了。”
以芙皱眉,“你快说吧。”
褚洲的呼吸声沉闷,说话的声音却是轻飘飘的。她只听见褚洲说了几个模糊不清的字,剩下的一概不知了。
“你过来些。”
以芙终于肯信了,凑过耳朵。
褚洲的眼中蓬勃着笑意,如疏朗的清风一般在唇边酿化开。他盯着她小巧可爱的耳垂,忍住含住的冲动,低声道,“我在外头的时候一直想你。日里想,夜里想。”
以芙原本是全神贯注地竖起耳朵,冷不丁听到他这种调戏之言,刚要偏头质问,粉嘟嘟的唇瓣被人吮住了。
她根本来不及反应。
他已经撬开她的牙,扫荡着她唇齿间山楂的酸涩与冰糖的甜,他的身子艰难地往前倾倒,身体里的铁锁带出冰冷的撞击声。
以芙醒悟过来,往后退开几步。
褚洲湿润的、带着几丝铁锈味的嘴唇从她柔软地粉腮上擦过去。见她差点被脚边的干草绊倒,不禁皱眉,“你来的时候怎么不带个仆从?这里岂是你一个人该来的地方?”
以芙使劲儿地擦自己的嘴。
“你既然不肯把事情告诉我,把我叫过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褚洲这时候才看见她的肚子,已经高高地隆起了。早在她来前,秦遂那兔崽子给他打了一顿,额上流下的血迹模糊了视线,刚才一直看不清她。
褚洲叹气,“忘了我之前的话?”
“就算死了,也要烂在你身边。”
以芙打了个寒颤,冷冷地看着他。
“你一贯怕黑,把我的皮扒去做灯笼怎么样?”褚洲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要是喜欢,把我拿去做花料也行。”总归死了也能换种方式陪着她。
以芙没有理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锦袋,袋子里装的是他从前送的玉佩。她把东西递到褚洲面前,“还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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