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你来了。”陆言月含笑走近,“听爹爹说你来临苏找师父,没想到真能碰上。”
陆轻云莞尔,虽早已知晓其中缘由,但还是不得不问句:“长姐怎地也来了?”
“外祖母近日身体不适,林姨娘担心,便让我过来探望探望她老人家。”
“这样啊,那她身体可还好?”
“云儿莫担心,好多了。”陆言月说着,拉她到春绣娘跟前,“云儿,这位便是我师父。”
陆轻云赶忙福了福身。
“早闻春绣娘不仅绣技了得,人也生得花容月貌,如今亲自一见,才觉传闻所言非虚,您长得果真好看。”
再如何,春绣娘不过也是个女人家,闻得这番赞赏,心里哪能不高兴,但余光瞥了眼陆言月后,还是压制了欲上扬的嘴角。
“二小姐谬赞,绣娘自小市井里长大,生得粗鄙,不及二小姐的半点娇美,担不起这番称赞。”
陆轻云听了也不甚在意。
“春绣娘无需自谦,您的绣技万里挑一,非常人能比及,今我有心学好女红,赶来至此,是想拜您为师,祈盼绣娘能不嫌弃,收我为徒。”
几乎是想也不想,春绣娘便回绝了此事。
“二小姐,恐让您失望了,我早已不收徒,您还是请另寻名师吧。”
她早有预料,闻言虽没丁点颓丧,但还是任那股失落在面上四处淌开。
“绣娘当初既收了长姐,想来并非是无收徒之愿,只是还尚未看到我的决心。我也不是什么好吃懒做之人,若有幸拜您为师,自是会勤加苦练,必不会让您失望,还望绣娘给我这次机会。”
陆言月在旁听了,也插话劝道:“是啊师父,云儿自小乖巧,一定是个好徒弟的,您就收下她吧。”
“月儿,并非为师不愿收她,只是……”
春绣娘一脸为难,视线从陆轻云的小包上敛过时,更是毫无遮掩地露出几分嫌弃,“只是刺绣这事,也不全靠努力,天赋也是极重要的,二小姐只怕是不适合这个。”
“你说什么呢!”
这话里话外的嫌弃和挤兑,秋画听得分明,登时气得就嚷嚷,“不收就不收,你挤兑我家小姐做甚!”
陆轻云赶忙将小丫头拉到身后,颇是难堪地摸了摸包上的花纹。这确实是她心血来潮绣了几针,知道绣得不好,却没想过有人会这样直接挑明了说。
说不郁闷,那是骗人的。
“绣娘说的是,只是我自来信勤能补拙。我虽无天赋,但胜在有决心,有毅力,绝不会让您失望的。”
见挤兑和嘲讽也无用,春绣娘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索性揉着额角一脸愁容,“月儿,为师头疼了,扶为师进去吧。”
说罢,再不管陆轻云说什么,转身又入了后屋。主人都避之不见了,陆轻云自是不好久待,不多时,也就一脸惋惜离开。
回去这一路,秋画依然愤愤不平:“不过是会点女红罢了,她神气什么呀,小姐,您就别拜她为师了,盛都这么多好的绣娘,奴婢看也不逊色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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