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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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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包厢,那个叫雪娆的女网红喊她去玩骰子。

孟听枝最后喝多了酒。

她输得痛快。

心想与其清醒尴尬地离开,不如借醉犯蠢,更容易叫人体谅。

但程濯一点都不体谅。

他指间有烟味,捧着孟听枝的脸,头疼地皱眉问:“怎么喝成这样?”

雪娆耸肩说:“她好像不太会玩骰子,跟我玩输,跟别人玩也输。”

孟听枝像个犯错的小孩儿,站不稳,又不敢靠程濯,程濯问了她什么,她没听清,呆呆地“啊”了一声。

他没再问,轻拧了她脸颊一记。

最后天旋地转,她被打横抱起,孟听枝迷蒙眼底划过头顶一盏盏精致的流苏廊灯,红光飞溢。

四面美人图里,映着火,提着字。

字墨灯红,花好月圆。

外面的雨一晚没停,阴瑟瑟的,淅淅沥沥的雨丝,将靡躁夜色隔出一道清冷屏障。

身后的人没有撑好伞的方向,雨滴簌簌几滴落在孟听枝脸上,她像只被惊扰的小猫,人一蜷缩,皱眉轻哼着,往程濯怀里躲。

水迹凝成一股,滑进程濯的衬衫上,瞬间洇透。

程濯不轻不重回头觑了一眼。

他那一眼清明凌厉,不染半点软怠酒色,像能把人看穿,女声连忙懊悔地把伞打正,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程濯把孟听枝抱进车里,车子开出宝岱广场。

许是从来没有醉过酒,这种猫抓似的烧热难受得要命,胃里翻天覆地。

孟听枝却还能凭那股潮润的木质冷香,分辨出这是程濯身边。

她瞥见车外灯流,不知自己清醒了几分,人倒是大胆了。

手指攀上男人的衣角。

“我哪里闷?”

程濯垂眼,无声看她。

“我也想和他们说话,只是不熟,我又不认识他们,我不知道说什么,我不是闷,我不闷的……”

她眼角的生理性盐水不是牵动情绪流出的,可滑落眼眶,沁入程濯手心冰凉的纹路里,却实打实能搅乱心绪。

他面相冷情,孤松疏月似的皎矜,乍一看就觉得这人应该不懂人间疾苦,遑论体谅小女生的三分柔肠。

也从来,不太有女人敢在他面前哭。

他没见过这么委屈的小姑娘,不过被人说一句闷,仿佛天大的罪名压在她身上,要叫她难受死了。

程濯弹了烟灰,手指轻捋着她单薄背脊,生怕她下一口气就喘不上来。

孟听枝太热了。

准确来说,是一种陌生的燥,像由内往外烧,野火燎原般将她藏了好久的心思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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