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靳眯了眯眼。
另一边。
御书房内, 傅止渊弯腰扶起面前鬓角发白的老臣。
“定国公请起。”
薛忠被他扶起了身, 坐在一张梨花木椅子上。考虑到薛忠的年纪, 傅止渊还十分贴心地给他在椅子上垫了一层软垫。
待李申领着小太监将茶水上毕, 薛忠喝了一口茶, 沉声道:“不知陛下深夜召老臣进宫,所为何事?”
傅止渊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将桌案上放着的驿报递给了这位老国公。
薛忠犹疑着打开了这封急信, 他一字一句地看了下去。
越看, 老定国公的面色越沉。
等他将一整页的内容看完时,薛忠的面色已黑得堪如锅底了。
“陛下,这信中所说当真?”
傅止渊抿一口茶, “定国公大可瞧瞧纸上的信戳。”
薛忠放下那张急报,搁在桌面上的手掌倏地握成拳, 青筋绽起。这信中说有人在滁州造了反,还言明朝中有内鬼……若此人的判断都是真的,那陛下今夜召他来是何意?
他是个五大三粗的武将,最不善揣测人心, 自己想不明白,索性当下便直截了当地对傅止渊表明了自己的疑问:“陛下,臣不善揣测圣意,恕臣直言,不知陛下想让老臣怎么做?今夜召老臣进宫,又是什么意思?请陛下明言。”
傅止渊原本就没打算和薛忠绕弯子,他知晓这名武将的脾性,性情刚直,在大忠大奸面前却从不含糊。
“定国公的性子果然还是如往常一般直爽,既然如此,朕也没什么好绕弯子的。”傅止渊笑了笑,“这信是如今身在滁州的大理寺卿和薛世子发回来的,滁州形式皆如信中所言。而朕今夜召定国公前来,为的,则是信中提到的‘内鬼’一事。”
他的面色冷了下来,“实不相瞒,关于大理寺卿提到的‘内鬼’一事,朕心中已有了模模糊糊的猜想,只是此人在朝中党羽众多,眼下就算是要此人伏法,也还需旁人的一臂之力。”
话到此处,傅止渊顿了一顿,他直直地看着眼前的这位老臣,“定国公,朕,能信任你吗?”
薛忠的神色已经从一开始的惊疑逐渐转变为凝重。
傅止渊静静等着这位臣子的表态,他必须要先确定国公的立场,才能接着将事情和盘托出。要想将李靳彻底拿下,他需要这位臣子的助力。
薛忠没说太多话,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傅止渊,而后十分干脆地一撩官袍跪了下去,“老臣,愿供君驱策!”
“好!”傅止渊笑了,他一边伸手将薛忠扶了起来一边道:“有定国公这句话,朕便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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