诧异只出现了一瞬便很快被李靳隐去,他又恢复了往日的笑意,颔首道:“自然。”
薛忠没想到这厮面皮如此之厚,一拳像打在了棉花上,顿时一噎,被他的无耻气得面色涨红。
幸而此时傅止渊又把话接了过去。
他并不打算继续用周旋的话术,傅止渊一边笑吟吟地开口,一边暗中示意躲在帷幕后的赵敛等人,“是吗?可是丞相,朕最近收到了一些有趣的东西,上奏的人说,朝中的内鬼就是你。”
李靳不动声色,“陛下,臣对大晋的心日月可鉴。”
傅止渊挑眉,并不多说,直接将一本厚厚的折子甩了下去。“看看?”傅止渊笑得好整以暇。
相比另外两人淡定的态度,薛忠就显得不平静多了。
他想,都这么明显了,皇帝怎么还不下令威虎军动手,搁这儿说什么啊说,直接动手啊!此时不把李靳拿下,更待何时?
可惜傅止渊一个眼神也未挪给正在怒气边缘的定国公,于是薛忠只好憋着,静观其变。
李靳慢悠悠地捡起了那本折子,目光逡巡着。
越看,李靳的心越往下沉,可他的脸上并未现出分毫,仍是淡定的模样。
待看到最后一句,指摘他私养亲兵,甚至连地点都一一点出来的句子后,他的面色终于有些变了。
“陛下这是认定是微臣了?”
合上折子,李靳缓缓道。
傅止渊轻摇了下头,“不是朕认不认定,是丞相有没有做过的问题。”
这狗皇帝,竟然将他的底牌都摸清了,难怪方才敢直接摊牌掀开了讲。他这是认定他走不掉了?李靳冷笑,他最大的底牌还没出来呢。
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虚与委蛇的需要了。
李靳将折子一甩,笑了笑,这笑完全不同于李靳以往的笑,他笑得讥讽而嘲弄,“陛下当真好计谋,既然认定是我干的了,又何苦设这么一个鸿门宴引我过来?难不成,陛下还怕我养的那些兵会当真将你给灭了?”
见李靳骤然露出恶毒的真实嘴脸,薛忠气得拍桌,“你竟当真要造反!”
“蠢货!”李靳回他一个讥诮的眼神,“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有什么好装的?老家伙。”
撕破脸皮的李靳着实嚣张,一点也不复往日温和的假象,或许他骨子里便是这么一个高傲至极的人。
“既然知道是鸿门宴,你只身赴宴,是断定朕制不住你?”傅止渊挑眉。
索性已经摊牌,李靳也没有再掩饰的必要,他不在意地拍桌一笑,“我敢来,自是不怕的,陛下不会当真以为我只一人赴宴罢?”
“这乾阳殿内,此时怕是埋伏了不少精兵强将,估计只待陛下一声令下,便将我这逆臣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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