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的小杌上摆着一只香炉,里头燃着檀香,清淡悠远。明鸢在赵浔的对面坐下,等了半晌,马车一动未动。
她不免心生疑惑:“殿下是在等人?”
赵浔笑了笑:“等会儿路上会遇到刺客。”
明鸢:“???”合着这是安排刺客去了。
赵浔顿了顿,继续将这故事讲下去:“刺客闯入马车,刺伤本王,而后潜逃,姑娘受了惊吓,混乱中没看清那人面容,只瞧见他的衣角有道蟠螭纹样。”
这是在串供了,明鸢点头,忍不住问道:“但这伤…”
“这个姑娘不必担忧,本王已经替他刺好了。”
明鸢瞧着他没有血色的面容,又见他始终没动过右臂,登时想明白了他话中之意,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气。
赵浔不愧疯批之名,疯起来不仅对敌狠辣,还能表演个大刀砍自己,简直是个不要命的打法。
车厢中一时静默,赵浔闭目倚在车壁上,一副倦极的模样。过了许久,明鸢以为他已经睡过去了,却听得他淡淡开口:“姑娘可觉得赵某手段狠辣?”
明鸢默默叹口气,没想到赵浔于此事上倒是颇有自知之明,她清了清嗓子,想着试上一试能否让他回头是岸。
未待开口,赵浔缓缓张开眸子,目色悠远:“生逢乱世,你不无情些,自有人替你无情。”
他偏头瞧着明鸢:“今日与姑娘做的是场交易,赵某留姑娘性命,姑娘替赵某一同将此事圆下,双方各取所需。”
明鸢点头:“若是来日大理寺请我作证,我会按照殿下的说法相告。”
她话音方落,楚三掀起车帘禀道:“殿下,都已经安排好了。”
说着,他将几只油纸包放在明鸢面前的小几上:“这是按殿下吩咐买的。”
明鸢看向赵浔,意在垂询。赵浔笑了笑:“今日恐怕不能请姑娘用晚膳了,只能随意买些吃食给姑娘带回去,改日本王定然亲手做上几道菜,让楚三带去谢府致歉。”
楚三摸了摸下巴,得,他家殿下人菜瘾大的毛病又犯了,眼见着刚自己捅了自己一刀,胳膊尚且还抬不起来,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展示自己糟糕的厨技了。
若是这菜当真送过去,谢少傅还得以为他家殿下是登门挑衅去了,搞不好第二日便要参上一本,说他家殿下意图毒害同僚。
想到此处,他给尚且懵懂不知情的明鸢姑娘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赶紧推拒。
明鸢姑娘分明是瞧见了他的眼色,也不知是没看懂还是不信邪,一双眸子亮晶晶地瞧着赵浔,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没想到殿下于此途上颇有心得,听闻殿下的三道菜颇为闻名,不知我可有口福一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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