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三震惊地瞧着这一幕,长叹口气,转身吩咐小厮:“把府中备的药给小明姑娘拿过来些。”
明鸢:“...”
她最终没有吃完那碟葵花斩肉,楚三对他家殿下的水平一清二楚,在明鸢去夹第二箸时拦住了她:“小明姑娘,还是不要同自己过不去。”
他从小厮手中接过两包药,塞进明鸢手中:“回家自己煎上一副吧,阖府上下都用过这药,效果还是颇为不错的。”
明鸢接过药来,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瞧着明鸢有些愣怔的模样,楚三暗自叹口气,而后敛起不正经的神色:“不管姑娘是因着什么前来做这差事,既然来了,做好该做的便好。王府的前院随姑娘走动,但后头切勿擅自前去。姑娘今日初见殿下,恐怕不是很了解他的脾性。楚某在此给姑娘提个醒,殿下绝非心慈手软之人,走到这个位置,手上多少都沾染着血。”
明鸢颔首,带着两包药和打包好的葵花斩肉出了昭王府。她在城中兜了大半圈,确认了没有昭王府的人盯梢,这才沿着条不起眼的窄巷回了谢府。
此时夜幕四合,万籁俱静,一轮弯月挂在梢头,被薄云遮得有些晦暗不明。
画采正在屋中等她,瞧见她的形容,不免有些吃惊:“姑娘的面色不太好。”
明鸢摆了摆手,岂止是不太好,她都能想象出自己憔悴的形容。
她把手中的食盒撂在桌上:“阿兄没起疑吧?”
画采摇头,眼巴巴瞧着那食盒。
明鸢笑了笑:“路过长宁门,带了些鲜鹅鲊回来。等会儿送去小厨房,叫他们分成两半,一半做羹,一半蒸炒,再送碟胡麻饼来。”
画采乐得两眼弯弯,掀开食盒,蓦然僵在原地。
她瞧着上头那盘黑糊糊堆在一处的东西,愕然地捂住嘴:“小姐,这是…”
明鸢波澜不惊地将那只碟子移开,从底下取出包好的鹅鲊:“上头的是昭王殿下亲手做的菜,为表诚心,他将这盘菜给了我。”
画采:“...”
明鸢端详片刻:“菜便不必说了,这琉璃碟瞧上去尚算精致,收拾收拾,盛瓜果用吧。”
画采离开后,她颇为头疼地揉了揉额角,昭王殿下这副孺子不可教的模样,明日教他些什么好呢。
小厨房很快便将做好的鲊羹送来,又一并端过来碟胡麻饼。
明鸢拾起块胡麻饼,从中间分开,持箸塞了些炒鹅鲊进去,一口咬下,胡麻饼的酥香混着鹅鲊的咸香散了满口。
胡麻饼有些发干,她舀起勺鲊羹送了送,鲊羹尚有些烫口,鹅鲊的鲜香都融进了羹中,配上夹着鹅鲊的胡麻饼一道,当真妙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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