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浔拧眉打断他:“楚三。”
楚三讷讷闭了口。
赵浔信手拿起一个盒子:“这个是绝念丹。”
明鸢瞧了一眼:“是让人断情绝爱那种吗?譬如忘情水。”
“断情绝爱?”赵浔咀嚼着这几个字,轻哼了一声,“用完此丹,四肢僵硬,周身溃烂,受尽折磨七日而亡,所谓绝念,是绝了苟活的念想。”
明鸢:“...”
赵浔又拿起另一只锦盒:“这个是…”
明鸢抬手打断他:“殿下不必介绍了。”这根本就是威胁。
赵浔瞧了她半晌,撂下锦盒,温和道:“本王闲来无事便喜欢摆弄些毒物,于此道上颇有些心得,若姑娘感兴趣,我们倒是可以切磋一二。”
明鸢:“...”大可不必。
她懒得同赵浔虚与委蛇,直接道:“画像吧,也好给皇后娘娘交差。”
听闻画像两字,楚三的面上露出些不可思议的神色,他没忍住问:“姑娘要给我家殿下作画?”
“是殿下来作,不是说殿下向来擅长丹青吗?”
“哪里的谣传?”楚三几乎脱口而出,很快意识到不妥,忙捂住口,往赵浔的方向瞧了一眼。
赵浔淡然地自笔架上抽了只笔出来:“所谓运墨内五色具,本王幼时曾跟着一名画师练过一些时日。”
楚三:“...”
怎么说呢,彼时他家殿下练了半月有余的焦浓重淡轻五种墨色,尚没来得及学其他的,画师连夜跑路了,还给他家殿下留了封信,上头十分恳切地劝谏他家殿下早日放弃丹青,让大家都得到解脱。
如今赵浔重新拾起,定然是场灾难。
不晓得明鸢姑娘的画像得被他糟蹋成什么模样。
可怜明鸢姑娘对他家殿下的画技一无所知,拾了把椅子,端端正正地坐好,又理了理鬓角。
楚三默默叹了口气。
落笔之前,赵浔随口问了句:“明鸢姑娘可喜欢擅长书画之人?”
明鸢一愣:“那是自然。”
擅长书画这等风雅之事,谁不喜欢呢?
赵浔噙笑瞧了她一眼,而后垂头落笔。屋中一时寂静,狼毫在纸面游走的声音清晰可闻。
明鸢的后背还有些发僵,忍不住换了个姿势,抬头时只见赵浔仍是一副专注模样,根本就没留意这边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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