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的?楚三狐疑地瞧了一眼关得严严实实的轩窗,更何况,暮夏时分哪儿来的这么大的风,还刮得这么巧?
他说出了这番质疑,又道:“属下怀疑有人用了暗器,殿下切等一等,属下去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端倪。”
他刚要动身,便被赵浔抬手止住。
“别找了,”赵浔一本正经道,“是阵妖风。”
楚三:“...”
瞧着赵浔面上的失意之色,他忍不住问:“都这个时候了,殿下为何不同明鸢姑娘说实话,若当真...”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若当真败了,有些话可就永远都没有机会说出来了。
赵浔握着酒杯,面无表情地瞧了眼窗外一望无边的天幕:“这样不是挺好,本王还坑了她一回,若是日后叫她知道,不知得恼成什么样子。”
他不是没想过说实话,只是再周全的计谋也难保有疏漏,若是他不幸败了,还是让她心中的赵浔是那个心狠手辣动不动就想着给谢家无限尊荣的奸臣。
作为交换,就让他坑她一回吧,若是他有命活着,以后都会让着她,让她坑一辈子。
他抬头看了眼天边的月,前几日还是弯弯的上弦月,如今倒是圆了几分。
细细算来,离十一也没有几日了。
最终,明鸢与谢少傅商定在八月十二离京。谢府的小厮前来问赵浔的意见,他略一思索,答应下来。
八月十一之前,沈湛不会轻易现身,他也不知沈湛会在京郊作何布置。若他猜得不错,沈湛多半打算在八月十五的中秋夜宴上动手,谢家在十二离京正好。
他按了按额角,问楚三:“我命你寻的人可找到了?”
楚三点头:“已经安置在别院了。”
赵浔的目中露出些讥讽之色:“甚好,八月十一,本王要请沈湛看场大戏。”
八月十一那日,月色好得出奇,胧明的月光笼在汉白玉的墓碑上,平添了几分温柔之色。
子夜时分,沈湛果然出现在了墓前,他穿了一身素白衣袍,手中提着个朱漆食盒,神色温和,似是千里迢迢前来见一位久别的故人。
他在墓前站定,瞧着坟头的荒草,蹙起眉来。
“我记得你一贯喜洁,此处怎会荒芜如斯?”
楚三抽了抽嘴角,若不是荒芜如斯,您老人家能如此放心前往?说来这萋萋荒草还是他亲自带人布置的。
沈湛俯下身,亲手拔去坟上的野草,他的神色认真,拔得一丝不苟,沾了满手尘灰。
赵浔攥成拳的手因愤怒微微发颤,他紧咬着牙,这才勉强克制住冲出去将沈湛推开的冲动。
他也配!
沈湛对这里的一切恍然未觉,他取出方帕子,仔仔细细将手上的泥污擦净,掀开食盒,将其中的菜肴一碟碟端出。
“这是杏仁酥,若我记得不错,你那时最喜欢吃了,不过你不喜欢太腻的,总是叫小厨房少放些糖蜜,我这次也嘱咐他们少放了,只是找不到当年的厨子了,不知做得合不合你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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