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嘉年看着手心这一枚精致玉件,抬眼去看她,推拒道:“这个珍贵,你留着吧,我有玉蝉就够了。”
范咏稼笑笑,不仅没收回,还把她手合上了,在上面轻轻拍了两下,笑道:“这于我无用,你拿着。别的东西好似带不过去,给你也派不上用场,也就这些了。”
蔡嘉年还待要推,范咏稼又拿起另一只匣子里的瓒,请求道:“萌萌先回去了,我不知她如今过得好不好,若是能带过去,烦请你帮我把这个捎给她。她那病,唉,她说得轻松,我却是知道的,不到山穷水尽,以她的性子不会来这。她本名胡萌萌,我不知道她是哪儿的人,只知道她们那有什么‘仙人板板’‘耙耳朵’。我记得她说过父母是做定制家具的,中档的价。家里只她一个孩子,她二十一岁,母亲三十三岁才生的她,那就是五十四岁。”
这个蔡嘉年干脆收下,郑重承诺:“你放心。”
范咏稼想着地广人众,又道:“人海茫茫,若实在寻不着,你就留着吧。”
蔡嘉年安慰道:“你别担心,我们那信息技术发达,传个消息,要不了多久就能让全国人民看到。能打广告,能发帖,寻个人,分分钟……总之就是很快的。我就说,寻X川姑娘胡萌萌,21岁,家里做家具,认识范咏稼的。”
范咏稼想了想,又补充道:“再有,她那病,是那个淋巴上的毛病。她知道我乳名是家家,对了,若有人冒认,你问她,跟着家家的好姐妹叫什么名。”
她指指梦桃,“这是梦桃,酣然入梦的梦,投桃报李的桃,我们三个最要好。若是真的萌萌,她都知道的,还有,她在这儿,不舍丢下的物件,是珍珠花丝镯和延年益寿金钩。”
梦桃撸了袖子,露出自个腕上那只镯子,接口道:“对对对,这是她给我们留的,你看一下,就是这样式的。”
蔡嘉年仔细看过了,点头道:“这就很好办了,你们放心,我会帮你们找到她的。”
蔡嘉年走后,范咏稼虽了了一桩心事,但想起西苑那些人,忍不住又是一叹。
梦桃知道她的心思,劝道:“是她们自个糊涂,又痴心妄想,罔顾人命。姑娘,你不必心疼。”
范咏稼摇头,解释道:“我不是心疼她们,是担心,若是她们不乐意,那这些姑娘的原身,还能还魂吗?”
梦桃也不确定,只能安慰道:“会有法子的,姑娘不要太忧心。”
忧心也无用,操心治不了痴心。范咏稼又叹一声,颓了肩膀,这一天是真的累,又忍不住心疼他,这还是他生辰呢。
梦桃劝道:“姑娘,你今儿起得这么早,这会子事不急,去歇一歇吧。”
范咏稼摇头,起身道:“你瞧,他这会还在忙着呢。别人过生辰,众星捧月,他是烦扰缠身。我才疏学浅,见识不多,帮不上什么忙,也就能做点厨下活。我去给他做些吃食,你拜托人去问问,得了空隙送进去,也是我的一点心意。”
“姑娘快别这样说,这差事,姑娘可是出了大力的。王爷夸了很多回,说姑娘聪慧,心细,又善良,哪哪都好,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孩。当然了,我们王爷也是天下最好,从古至今最好的王爷,和姑娘正正相配。”
梦榆也跟着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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