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更不是谢钧想要听到的。
连世家子弟的心都被笼络了,穆明珠还有什么拿不到?
“滚!”谢钧终于爆发,像狮子一样暴躁。
元朗与明晖吓了一跳,不确定这是在对他们说话。
“滚出去!全都滚出去!”
徐氏跟在谢钧身边已久,见状便知他又要发病,忙请客人离开。
扈从与医官是随时待命的,立时一拥而上,有人给谢钧灌药,有人给他施针,一通忙乱之后,要他躺到床上、在汤药的作用下陷入昏睡之中。
昏睡总比发狂要好些。
只是待到他醒来的时候,怕是要迎接两重糟糕透顶的消息——其一是左将军齐云已平定相州之乱;其二则是圣旨来到了陈郡。
此时谢钧昏睡,谢琼接了圣旨。
圣旨不不只追究玉玺的下落,还赞了谢氏御敌之功,要谢琼前往洛阳相见。
谢琼愁眉苦脸,看一遍圣旨便叹一口气。
秦无天在这七八年中,已经成了谢琼最信任倚重的人,见状便问道:“郎君因何发愁?”
谢琼秉性柔弱,耳根子太软,又很怕拿主意,与秦无天是完全相反的性格。所以谢琼很欣赏秦无天,甚至在她身上能找到安全感。
“如今陛下要玉玺,我却拿不出玉玺来。陛下又要我去洛阳,必然是要治我的罪了。这可怎生是好?我若是写信去问义兄,一来一回耽搁了时日,怕让陛下觉得我不恭敬。”
秦无天道:“玉玺必然在你叔父身边。”
谢琼愁眉不展,道:“这我也知道。可是叔父不肯拿出来,我又有什么办法?”他对上秦无天的视线,微微一愣,犹疑道:“我有办法?”
秦无天道:“你叔父如今的状况,哪里还能自己藏着玉玺?他身边百事都是徐氏在料理,这玉玺肯定也一样。你若是问你叔父,他多半不肯告诉你。但你找了那徐氏来,又不一样。”
谢琼犹豫道:“这……不成的吧?徐氏会告诉叔父……”
“不会的。”秦无天看得很明白,道:“你以为徐氏是因为对你叔父忠诚才留下来的吗?井不是的。她是因为在外面漂泊苦楚,在府中至少有一份安稳饭吃,这才不顾脏污照料你叔父。我以前……”她顿了顿,道:“我以前跟山里人打交道多,他们没什么主仆的念头,不过是卖了力气赚口饭吃而已。”
谢琼被说动了。
秦无天又道:“待到把那真玉玺拿出来,给你叔父刻个假的放在原处便是。只要他不要人拿出来看,便一直不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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