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现在像个虚情假意的假人,从前那么黏着他,一直关心,一次两次再三次都不言弃。
就因为那株被折断了的鸢尾花和江南的话,她就顾忌得不敢靠近了。
“滴——”
阿姨:“好了。”
她没动作,想等着他拿走自己水后,再拿自己的东西。她死盯着那个酸奶盒子,一时没敢看他。
结果,酸奶连同汽水,他一手一并带走了,从她身侧擦肩而过,很快,留下一个瘦削凌厉的背影给她。
“我的…”
她后面的字吞咽下喉咙,忽然明白什么,手拿了奶油面包,快走几步跟在他的身后。
他们穿过教学楼去,经过通道口,和金桂大道,在操场的器材室的旁边停下。
他很瘦,肩骨凸出,把白色的校服撑出一个好看又棱角分明的形状,他左手静静垂下,酸奶和汽水都是冰的,他指节被冰的发白,指尖凝着水滴。
他一路走过来,腿长,走得也快,许甄现下呼吸仍然喘不匀,半曲着腰看着他。
他回身,抬起手。
许甄接过那盒酸奶。
然后,两人都一直没动,她看他身后的体育标牌。许忌就一直望着她的眼睛,他眼尾的弧度凉薄,眼型狭长,但眼瞳极黑,看她的时候又浅又深。
“谢谢…钱我周末给你。”
她说完还是没动脚步,她想不通许忌为什么帮她付了钱,还要拿着她的东西,一路把她带到这边。
而许忌就是这样的人,不会主动说,我有事。他只会闷着,用各种方式,来告诉你,他有事,然后,让对方先开口。
许甄见许忌没有反应,笑了一下,试探说:“那我先走了。”
她轻轻挪了一下脚步,对面那人丝毫没动,她意识到,如果许忌没听见想听的话,想要的解释。她现在离开,他可能会就这样在这里一直站着。
许甄顿了顿,犹豫一下,开口:“小忌,我妈妈很喜欢花,那盆花是她去花卉市场淘来的,她没走之前,和我说了又说,一天浇几次水,挪出去晒多久的太阳。”
“那盆花平常就放在二楼的走廊,花盆都是青瓷的,你周末回家,应该也看见过的,是吗?”
“嗯。”
“那…”她话还没问出口。
“它没长好,我折了重长。”
多笨拙又别扭的认错方式。
许甄凝视着他,淡然又沉默的眼睛,明明是谎言,他说得轻飘飘。
他关心的半点不在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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