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把如炬的目光探照灯又打回这两人身上,声音重得像一座山压在头盖骨上:“起因是什么?”
“你先说。”他看着陈仙。
陈仙故作扭捏地半天没有说话。
许甄感觉她的心脏都提到嗓子眼了,生怕从她这个装腔作势,推罪捅刀的好手嘴里,听见许忌两个字。
“说话——”
许甄咬咬唇,下定决心后,沉声说:“老师,我在校群里看到过一些消息,事情有点复杂,她们一两句话说不清楚,写在检讨里会不会好一些。”
她说完就觉得自己这个托子编得也是挺烂的。不过,还算幸运,校长有事要处理,只再训斥了几句,就没再继续追问她们两人了。
校庆的场地最终定在了距离八中和四中步行十五分钟左右的圆月剧场。
两校联合,最后一场彩排结束的下午,江城四中的小卖部。
付清清从冰柜里拿出一盒奶油味雪糕,一手轻抚额头的细汗:“我去,剧场里也不开空调,好热又闷,外面都比里面凉快。”
许甄站在她后面的零食架前,细声喃喃回:“彩排嘛,一般不会开空调的。”
付清清啧啧两声,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件民国学生装:“还好不是古装,不然更热。”
“你说他们这种面积这么大的剧院,开一次空调是不是要很多很多钱啊,我在家里开一晚上,都挺多的。”
许甄柔柔的笑:“你操心挺多的,付老板。”
“嘁…”
“哎,还有一个人咧,去哪里了?”
付清清拿着雪糕盒,穿梭在零食架中,寻着和她们一同回来的小姐妹。
许甄拿着一袋奶油面包,去了竖冰柜。玻璃门打开,一阵凉幽幽的冷空气铺面而来,她抬手往酸奶盒子那里去。
半道被另一只手截下了。
她侧目,看见他的白色短袖胸前的简单英文字母,和垂下的乌黑睫毛,眼瞳寂静又温和,但深邃地有厚度,藏着不为外人晓的冷寂,像深秋的寒风。
许甄的手停在半空,她下意识转眼看了看付清清这个八卦雷达的方向。
还好,她隔得远。
她脸上突然一冰,是他手里的酸奶盒贴附。
许甄被吓了一跳。
“我见不得人。”
他声音低淡,语调很平,不是问句,而是陈述句的语气,压着冷冽的内质。
许甄抬手去接那盒酸奶,她视线不及,指尖先触到的是他的手背,掌骨凸起,皮肉冰冷。
她呼吸窒了一下,手摩挲着转了个方向,从侧面接下那盒酸奶。
定了定神,才开口解释说:“不是,我朋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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