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夫人!陈氏听到云舒这生疏至极的称呼, 一颗心凉了半截。即便公主身份贵重, 可她作为婆母,公主对她还是要有几分敬意的。如今竟毫不留情唤她魏夫人, 这是不把自己当魏家妇彻底撕破脸了。
难不成, 公主她竟什么都知道了?
“公主,你这话什么意……”陈氏后背出了一身冷汗,强撑着笑意想打圆场,云舒哪有功夫理会她, 之前迫于不到时候给她几分颜面又罢了,如今她都准备掀桌子了,怎么可能还会给陈氏留面子。前世里魏云洲干的那些事,她没少帮着遮掩。
陈氏强撑起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看着公主毫不留情面离去的背影,心中的绝望就像疯长的藤蔓,一寸寸将她的心脏绞紧,让她再不敢有一丝侥幸。完了,完了,公主她真的什么都知道了!
她不敢再追,云舒顺顺当当来了客院,才刚进院子,守在门口的两个太监见着她,想到如今太子房中发生的一切,下意识想出声提醒,“参见公——”却被云舒毫不犹豫带来的宫人们制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公主一脚踹开了房门。
抓奸,当然是人越多越好,云舒丝毫没有避讳,带着一众宫人闯了进去。进了内间,便听到了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响。看来太子的春日醉没白准备,魏云洲那杯酒也没白喝,两人果然滚到了一起。
云舒故作震惊伤痛,“驸马!太子!你们骗得我好苦啊!”
突如其来的声响惊动了床上交缠的男女,不着寸缕脸色酡红的魏云洲吓得尖叫一声,连滚带爬扯了被子来遮挡。太子也大惊失色,险些滚下床来。
太子怎么也想不到,明明中了药的云舒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还将他们抓个正着。他脸色青白难辨,像打翻了颜料铺子,将魏云洲挡在身后,干巴巴开口,
“皇妹,你先让人出去,这一切都是误会,你听孤解释——”
“呵,解释?”云舒嗤笑一声打断他,冷厉道,“太子想解释什么?解释你为何会和本公主的驸马滚在一起,还是解释为何驸马为何会是女儿身?”
太子神色一僵,知道自己此番逃不过去,也不再狡辩。许是说话间穿上了衣衫,有了遮羞物脸皮也厚了起来。他铁青着脸摆出太子储君的架势,眼神恼怒地在满屋子乌泱泱的宫人上转了一圈,斥责道,
“都给孤滚出去,孤有话要与皇妹说。”
众人皆诚惶诚恐看向云舒,云舒挥挥手,让他们下去了。她带他们来是为了做人证,左右他们已经亲眼目睹了魏云洲和太子刚才的好事,那也不必再为难他们了。待众人散去,云舒这才饶有兴致地看着太子,想知道他能讲出什么名堂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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