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竞在桌角上坐下,点上烟吸了一口,缓缓吐出,“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公子哥,他的公司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而且……”陆竞眯了下眼,穿透烟雾看着池伊伊,声调微降,说:“我也不玩女人。”
池伊伊心颤,别开眼说:“少说漂亮话。”
她清了清嗓再次开口,“你爸是房地产大鳄,你倒是甘心当一个小小的工程师。”
“不甘心啊。”陆竞拍了拍落到裤子上的烟灰,平静地说:“我妈从小教我要自力更生,我想要的东西不靠别人,靠自己。”
“那你想要什么?”
陆竞看着池伊伊不说话。
“嗯?”
陆竞自嘲一笑,掸了下烟灰,眼神往置物架上示意。
池伊伊看向架子上摆放着的那些建筑模型,她见识不多,但还是能认出几个出名的,埃菲尔铁塔、悉尼歌剧院、巴黎圣母院还有北京鸟巢。
“建筑师?”池伊伊回头问。
“嗯。”
“怪不得你天天画图。”池伊伊走过去,拿下架子上的一本画册翻看,表情稍有惊诧,不由问陆竞,“这些都是你画的建筑设计图?”
“嗯。”陆竞随意道:“高中画的,上不了台面。”
池伊伊觉得他谦虚了,“我还不知道你有这本事。”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
池伊伊得承认,今天她的确对陆竞刮目相看,不只是他的家世背景,更是他本人,她以前真是太不了解他了。
池伊伊放下画册,调侃他,“你还是个宝藏男孩呢。”
陆竞嗤笑,问她:“对我好奇了?还有什么想知道的,你问,我告诉你。”
池伊伊抿唇缄默,继而摇了摇头。
陆竞也沉默,半晌他把烟碾灭,站起身说:“走吧,晚了。”
陆竞明天还要上班,不能在老宅留宿,他下楼和二老说了声,沈老岳老没强留,叮嘱了几句,陆竞池伊伊要走,孙一蔓也没理由再留下,一道告了别。
到了车库,孙一蔓站在自己的车旁,转身看到陆竞给池伊伊开车门,眼神锋芒一闪,笑着说:“陆竞,你开车小心点,伊伊,公司见。”
“你也当心点。”陆竞客套了句。
车驶离别墅,池伊伊从倒车镜中看着渐渐远去的富丽建筑,莫名其妙的有些伤感。
她和陆竞在彼此都不太熟悉的情况下交往了一年,他们心照不宣地达成了某种契约,今天陆竞愿意告诉她他的事,她心里雀跃也不安,越了解他,她反而觉得离他越远。
池伊伊能感觉到他们之间的平衡正在被打破,而这种失衡让她预见了这段关系的倾覆。
“想什么呢?”陆竞见池伊伊失神,问了句。
池伊伊回神,惊觉自己矫情了,她掩饰地咳了声说:“吃饱犯困。”
“困了就睡一觉,到了我叫你。”
“到哪?”池伊伊乜他,“是不是又要把我拐到你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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