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沉桐并没有感受到沉适的另待。沉适在家里待得最多的地方依然是书房,他看文献、写论文、画图纸。
夜半,沉桐觉得自己鬼使神差的,莫名跑出房间。处处灯熄,唯独沉适的书房门底透出一丝灯光,静谧得家里好像只有他俩。
沉桐去厨房,轻手轻脚温了一杯牛奶,端到沉适门前,心上踌躇,紧张地喝了口,攥攥拳,似有似无地敲门,然后压下门把手,伸进小脑袋,沉适身穿睡衣,在电脑上画图,安静又端然,光看背影,沉桐就能想象他的专注。
往前倾了倾身,玻璃杯磕在门框上,似乎,还挺有动静的。
沉适闻声点击鼠标的手微顿,回头,五官背着台灯,朦胧一片,沉桐联想到那晚的侧脸,心里一番跌撞,“爸爸……”
没头没脑的心虚,在沉适眼里,变成搅扰冒犯的无所适从,声音更轻,“怎么了?”
沉桐小步向前,把牛奶放在他手边,“看你没睡,我多煮了一杯。”
说话间,视线不期然落在沉适胸前,丝质的睡衣,宾服地贴着紧实胸膛,张力饱满,却含蓄不骇人,沉桐看得呆,自己都没意识到目不转睛里的贪婪。
沉适把牛奶杯放到另一边,手臂一动,横过胸前。沉桐恍得回醒,脸颊发热,她居然盯着爸爸的胸口失神,扶在书桌上的手指稍稍收动,羞耻感浮涌。
“睡不着?”
沉桐挠了下耳朵,顺嘴扯了个谎,“下午睡多了。”
“那你在爸爸这拿本书去看?”
“那我就在你这看吧。”
“也好。”
沉桐想,自己貌似常常听爸爸说“也好”,什么都没有意见,在做学问时,却一丝不苟,严格严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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