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也不让我,”
“伤心难过了的。”
……
沈苏御曾经说过,在他眼里,温浅一直都是那个长不大的小孩,
会因为快递丢了被菜鸟驿站的人吼了而哇哇抹眼泪,会因为跟路边的灯柱子撞着了而气鼓鼓地去踹灯柱子,
会因为草地里长出来一朵娇嫩的小黄花而开心地蹦跶成圈。
她的人生,本该就是阳光璀璨的。
温浅的一辈子,或许就遇到了沈苏御这么个污点,
这个污点曾经让她痛到深夜无法呼吸。
而现在,
污点终于站在离去的道路上,
对她挥了挥手,
“浅浅。”
“希望你,一辈子都能,”
“开开心心的~”
手术室的灯转变了颜色。
啪!
*
夏天快要过去了的时候,温浅专门跟陈闻坐在一起喝了一杯咖啡。温浅跟陈闻很愧疚地说,
“对不起,辜负了你对我的好。”
陈闻望着又将长发剪回齐肩的温浅,温和一笑,
“没关系。”
离开前,陈闻把温浅送到家门口,他敲着车玻璃,突然问温浅,
“小浅!”
“嗯?”
陈闻看着转过头来的温浅,23岁的年纪,依旧像个小娃娃,虽然消瘦了不少,但怎么看都是一朵要养在温室里的花,
倾尽一生去呵护。
他突然愣了,到嘴边的话,终是改了方向,
“那你今后……”
“再说吧。”
温浅看了眼手机,是沈夫人给她发过来的,说沈苏御今天也是跟昨天一样,
没有太大的起伏。
“现在我只想着,”
“走一步,是一步。”
“那要是沈教授他一辈子都不能——”
温浅跟他说了声“拜拜”,转身进了家门。
夏天过去,秋天过去,到了隆冬腊月,S市的路边又落满了飘雪。
温浅从郁金湾的院子里折了一株腊梅,插在医院窗台上的瓷瓶里。
洁白的病床上,躺着一个沉睡的男人。
旁边都是规律摆动的仪器,没人告诉她,究竟要在这里待到多么久,温浅也没去想,只要这里的仪器示数还显示着,还没有拉成一道笔直的线,
她就会在这里呆下去。
温成又把她的档案转回了S理工。
大三的课不多,每天下了课,就背着书包跑来医院的病房,有时候会碰见沈夫人,沈夫人憔悴了不少,医生跟他们说,沈苏御命虽然保下来了,
但,
“因为颅内受伤很严重,”
“所以可能沈先生,会一辈子就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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