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小柏舟一很果断地拒绝,“数字球,是我的,不同意。”
蓝山说:“……行。”
恰好这时,郑媛要回去做饭了,叫蓝山动身回去,蓝山跳下沙发,和潘诗道别,又被揉一番脸后,离开了柏舟一家。
“脸怎么这么红。”门一关,郑媛的态度立马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她板起脸问,“是不是又欺负舟一了。”
“哪能叫欺负。”蓝山不满,“顶多叫互殴!哎呀!”
话没说完,他头上就挨了一记暴栗。
“油嘴滑舌。“郑媛一边教训一边拉门,“舟一是弟弟,你要让着他,不能因为人家嘴皮子没你利落,就老挤兑人家。”
柏舟一从小不爱说话,三岁了才能说一些简单的词语,把他父母愁坏了,院里都说这小孩语言天赋不好,只有一起长大的蓝山知道,这家伙哪里是不会说,只是懒得开口。
每次吵架时,不会说话的柏舟一说得可利落了,蓝山就没吵赢过。
郑媛的话让蓝山回忆起自己屡战屡败的悲惨童年,他绝不承认是自己不占理,只捂着被敲疼的脑门抗议:“柏舟一他怎么不利落了,他利落得狠,你别总小瞧人家。”
他又挨了一暴栗,捂着头哎呀叫起来。
晚餐时,蓝山几番试探,得出自己确实是重返了三岁,而不是穿越到什么奇怪的平行世界的结论。他的妈妈还是家里脾气火爆的老大,他的老爹仍为兢兢业业上班的社畜,他的竹马……
一如既往的能气人,甚至这时比长大后还更气人些。
蓝山吃完饭,又跑去柏舟一家玩了会儿。柏舟一仍在摆数字球,不太搭理他。
中途柏舟一爸爸回来了,这位男士运气不好,在内卷还没开始的时代就找了份加班的工作,天天忙到夜间才归家。
蓝山看着他在餐桌上坐下,疲惫但神采奕奕地和郑媛讲述今天的工作,不忍地错开眼。
医生说是终身残疾,那时他刚升董事长,大器晚成却又被残忍摔碎,风光没一年就躺进了医院。
蓝山扭回头,数字球摆好,柏舟一盘腿坐着,安静巡视成果。
如果柏舟一没和他爸吵那一架……
蓝山心中一动,一个离谱的计划在他心中成型。
“……晾衣杆折了。”远处,潘诗句说,“得买个新的。”
“不用……”柏舟一他爹吃口菜,断然,“我待会把它掰直。”
蓝山目光犀利,肃穆地复述:“把他掰直。”
柏舟一正满意地看着整齐地球阵,忽觉背后一凉。
他敏锐回头,就见蓝山眼神似刀,如狼似虎地盯着自己。
小柏舟一抿下嘴,默默把数字球挡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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