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兄弟!”蓝山感动得热泪盈眶,不用柏舟一提醒,饿得嗷嗷叫的他已经埋头下去,抱着碗三两下干完了一碗大米饭。
等他吃完,柏舟一原路返回,很有原则地把碗筷又送了回去后,再折返回来。
“你不回家吗?”蓝山问。
“陪你。”柏舟一摇摇头,“关禁闭。”
“讲义气的好兄弟!”蓝山再次被感动了,唏嘘能同甘共苦的朋友如今真不多,也没想他这禁闭关得有名无实,柏舟一来去自由,比起同犯简直像旧时代的外卖员。
但不论怎样,柏舟一今天都在蓝山家睡下了,蓝山从柜子里翻出一个小枕头,又慷慨地把被褥分出一半。
柏舟一平日睡觉姿势很老实,平躺着,双手交叉放腹部,下葬一样,但今天不知怎么,他死死贴着蓝山,手压在其脖子上,半夜生生把做噩梦的蓝山给压醒了。
惊醒的蓝山迷糊着,伸手要推,却无意摸到柏舟一脸上一片湿润。
蓝山一下清醒了。
“你是不是要摔死才罢休。”梦中的柏舟一站在病床前,冰冷地质问。
那时蓝山迷上了户外攀岩,背着包跟队往山里一窜搞失踪,柏舟一比蓝山父母还敏锐,常常在蓝山出发几小时后就发觉,也就承担了更大的担忧。柏舟一找不到蓝山,只能等他归来后主动联系。
那次蓝山失误了,躺在医院里没带够钱,不敢联络爸妈,只能叫柏舟一来救急。
柏舟一匆匆赶来,对着受伤的蓝山好一顿阴阳怪气,把本就因为受伤情绪不高的蓝山激怒,两人吵得很凶,柏舟一一度口不择言痛斥攀岩为“命长了的弱智儿玩的傻逼运动”,而蓝山则回击他为“狗跑到母鸡家要孵蛋最后搞得鸡飞狗跳的闲犬行为”。
蓝山沾着点泪,抹开回忆的雾,看见柏舟一眼里血丝密布如天罗地网。迟来的愧疚和惊惶将蓝山包裹,他忽然觉得自己至少应该说一声抱歉。
空调定时到了,滴一声关闭,房间里最后一丝幽光熄灭。
小柏舟一似乎也做了噩梦,哼唧一声,将蓝山楼得更紧。
蓝山拍拍他,像安抚受惊吓的奶猫。
“对不起。”他小声说,“对不起。”
作者有话说:
柏舟一:抱紧老婆,不知道明天是不是就失踪了
ps.明天要去拔智齿,请假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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