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委的视线疑惑落在少年手上的花盆,宋醉淡定放下花盆接过水果篮子:“太破费了。”
“这不算什么。”
体委连忙否认。
宋醉以为是客气的话也没多问,大概人在生病的时候都会柔软两分,看到同学上门看望自己他心里蓦地温暖,将人带到沙发坐下。
体委怕他不知道昨天运动会的事大谈特谈:“昨天你不知道我们班在院里创了记录,是团体项目拿奖牌个数最多的,院领导讲话都特意提到我们班,这多亏了你。”
宋醉拧开保温杯喝了口水,不明白跟他有什么关系,他昨天睡了一天连运动会现场都没去。
吴缜见宋醉没什么大事放下心,打量着明亮干净的房子,窗外是花枝摇曳的院子,生出强烈的疑惑。
以他对宋醉的了解不可能租这么贵的房子,少说每个月房租也要两三万,正在他不解的时候抬头瞥见二楼的椅子上坐着一个混血面容的男人。
吴缜认出是两次三番找上宿舍门的东欧野模,他逐渐回过味了,肯定是对方一哭二闹三上吊让租的,养野模可真他妈烧钱。
以防体委撞见这一幕,校报上登出清纯大学生包养男模的花边新闻,吴缜赶紧拉着滔滔不绝的体委回学校了。
宋醉关了门坐回沙发上,他盯着茶几上的水果,突然感觉和人拉近距离也不是什么糟糕的事,生病了有人关心自己,不用一个人躺病床上。
准确地说他也不是一个人,如果不是阿亭的话他可能会一个人硬捱过发烧,没有人给自己喂药,也没有人给自己熬粥。
想到这儿他决定不计较花盆的事,望见楼上的人走过去大度说:“这两天谢谢你的照顾了 。”
贺山亭意外别扭的少年突然转性,像是身上炸开的狐狸毛一下子服帖了,他平静合上伪装成杂志的公司文件:“想谢的话帮我个忙。”
“什么忙?”
宋醉不用想也知道是帮买东西,希望不要是太贵的东西,论文都快写不过来了。
谁知不是买东西而是询问他的建议:“你说表白在什么地方好?”
宋醉刚涌起的那点儿感动消失得无影无踪,敢情他在生病这人在思考怎么追人,他脑子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
穿白衣服的那个小人说喜欢一个人就应该祝他幸福呀,穿黑衣服的小人说去他妈的幸福,最终黑衣服的小人矜持开口:“随便找个地方吧,太正式把人家吓跑了。”
男人平淡颔首。
“那什么时间好?”
“晚上。”
宋醉装作确信开口,实际上他想的是随便找个地方黑灯瞎火表白不失败才有鬼。
“晚上的话用不用准备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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