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出人命他爸都救不了他,但言下之意是只有不闹出人命什么都可以,手下的人心领神会。
他说完这句话正要走到暗处,忽然余光留意到了牵住宋醉的男人,准确地说是对方向他投来冰冷的视线,即便只是遥遥的一瞥他依然腿软。
因为那个人是贺山亭。
贺家世代名门出了贺山亭这样的人物,不是盛誉而是畏惧,贺山亭完全教人摸不清喜怒。
听闻从贺氏出局的陈明曾怒斥贺山亭是野种,孙钰不知真假,但他知道他爸在贺山亭面前都战战兢兢,只有倚老卖老的陈明才敢得罪这位大人物。
孙钰被那目光盯得周身发冷,哪里还敢有动手的念头,忙让手下人走开,自己也朝隐蔽处的车辆走。
宋醉一直注意着孙钰,本以为孙钰会耐不住性子动手,没想到一哄而散,他不禁松了口气。
他一个人对付这些花架子的人没问题,但他怕打斗会伤及阿亭,他借口买饮料从男人身边走开,追上了落单的孙钰。
孙钰正提心吊胆忽然肩膀被人重重一拍,差点没吓趴下,回头看到宋醉拍了拍自己的手。
他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仿佛内心在经历天人交战,始终下不了决心。
宋醉依然不慌不忙拍着自己的手,大概是近朱者赤近亭亭黑,他染上了过分洁癖的毛病,拍了孙钰的隔壁总觉得脏,拍拍灰。
他拍完准备问孙钰是不是来打架的,只看到下午趾高气扬的孙钰觍着脸问:“您要打右脸还是左脸?”
宋醉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疯了吧你。
说实话他是挺想收拾孙钰的,大半夜的总不可能过来交流感情,但他担心疯病有人传人的现象,为了安全他转身离开,老老实实去小卖铺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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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钰回到家仍处于又惊又怕中,在他看来宋醉就是许宁养的金丝雀,虽然可能是只猛禽伪装的金丝雀,也改变不了灰溜溜被赶出笼子的事实。
他老拿宋醉教育冯思文,对冯思文说你看宋醉出去能过什么日子,谁知宋醉出去后不仅拳头梆硬还攀上了高枝!
这个消息要在圈子里传开,难以想象多少人会跌掉下巴,但他不敢跟其他人说,心里憋得难受,比脑门上的伤还难受。
孙钰在客厅长吁短叹了大半天,忍不住坐在椅子上拨通许宁的电话。
他跟许宁的关系一般,属于照面打个电话的关系,许宁接了电话迟疑问:“你找我?”
孙钰不清楚许宁知不知道这件事先试探问:“你最近有没有见过宋醉?”
许宁听到宋醉两个字有些恍惚,他已经很久没听过这个名字了,他苦涩摇了摇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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