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有人很快跟了上来。
“走那么快做什么?”谢瑾打着马,一路拂柳逐风,“我又不会吃了你。”
沈荨“吁”了一声,缓下马蹄笑道:“说什么话?军务繁忙,我赶着去校场——答应了华英公主明儿去青霞山猎场秋猎,这一去就得耽搁两天。”
谢瑾愣了一愣,“你要去青霞山猎场?”
“推不掉,”沈荨道,“知道你一向不喜欢抛头露面,替你回了。”
“那我多谢你了啊,先不说这个,”谢瑾抿紧了唇,道:“谢思的事,怎么个说法?”
沈荨偏头瞅他一眼,“你要什么说法?你不高兴,是为着你当大哥的威严被挑衅,还是因为答应了谢思只要他赢了你,就准他去北境?”
谢瑾悻悻道,“当然是后者,谢思还小,这时候去不合适。”
“还小么?”沈荨捏着马鞭,拨开路边垂下的一绺残柳,“那我问你,你是什么时候去的军营?谢宜又是什么时候去的?谢思今年都十二了,你和谢宜在他这个年纪,早在军营里跟人打过不知道几场架了吧?”
谢瑾不说话了,隔了半晌道:“谢思和我们不同,他性子太跳脱,学东西也马虎不上心,去了军营更不好管教。”
沈荨道:“是你觉得他太跳脱,还是你自己不放心把他放出去?谢瑾,不是我说你,你把谢思看得太紧了,一样米养白样人,谢思机灵好动,你把他困在府里,他学得不得劲儿,你也吃力,放出去说不定就不一样了,有的人,就是要躬行实践,力学笃行才行。”
谢瑾琢磨了一会儿,展颜一笑,“行吧,就你会说。”
沈荨又瞥他一眼,“不是我会说,是你自己关心则乱,公公婆婆都没像你这样管教他,你瞧谢思多有悟性啊,我是告诉了他你那点子破绽,但寻常人就算知道,也是抓不住的。”
谢瑾没吭声,沈荨笑道:“爱护幼弟是没错,但爱护过余了就不见得好,你得把他放出去,让他自己去接受磨砺,那日婆婆也是这么跟我说,不过现在府里都你说了算,她也不好太过干涉你。”
谢瑾哑口无言,沈荨瞅着他啧啧有声,“何苦一天操心这么多?你瞧你,眉心都快长皱纹了。”
谢瑾一惊,立刻伸手摸自己眉心,问道:“真的么?”
沈荨大笑,“骗你的!”说罢,一扬马鞭,得得跑到他前头去了。
谢瑾跟在她后头进了校场,两人分头去了自家营帐换衣服,谢瑾把守帐的祈明月唤进大帐,“昨儿营里有没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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