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煮雪还是影者中的一员,她的全部生活,都只是在执行命令。
伤人、害人、杀人。
“一切听曲大人安排。”
“很好。”
曲款一个响指,从里屋走出一个年轻威武的男子,穿着年轻武将的衣服,威风凛凛。
“这是我的儿子曲容,比你虚长三岁,陛下隆恩,将他离席为少将军,呵呵,煮雪,我自然是不会亏待你的。”
煮雪心里明白得很,这是因为自己知道得太多,所以要被曲款收到自己的家族之中,才能用的最为放心。
而眼前这个男子,似对自己并无任何好感,那眼神淡漠极了,一看就是出身名门的人才有的自负。
“少将军好。”煮雪那时还是个二八年华的少女,为人处世不比后来那般老辣,仍旧是有一些恭敬的。
而且深知自己只是一件兵器罢了,所能做的不过是执行命令,于是也不敢有太高的奢望。
“煮雪,你也有些身手,但还不够,就让犬儿教你两手。容儿,以后你带着煮雪多学学,日后,她少不了要成为你的左右手。”
此后,煮雪在他身边侍奉了半年,确也学到了也功夫,但更多的是在学习曲家父子的为人处世,更深地了解到了这一层有一层错综复杂的关系。
魏家如何在太子和王爷之间跳来跳去,魏妃又如何慢慢蚕食其他派系在宫中的势力,而陛下对魏家和魏妃,又是怎样一种用之、防之、怕之的关系。
影者这不见得光亮的组织,就在这样的夹缝中生存着。
即便是日后她成为了将军夫人,她从头到脚还是一名影者,是那名单上无法抹去的污点。
发生了安以墨的事儿后,煮雪愈发的明白,影者的生死存亡,影者的过去和将来,都注定是苦楚与悲哀。
“曲大人,事已经办妥。”
给安以墨留下一丝希望的同时,煮雪也知道,这是给自己埋下了祸根。
“煮雪希望能够入宫。”
那时曲款只是平平淡淡地应了一句:“容儿刚赴了沙场。”
“我知道。”
“你是如何想的?”
“我希望能成为魏妃娘娘身边您的耳目。”
曲款瞟了她一眼。“耳目是有,不过不知,是谁家的。”
煮雪面无血色,像雪一样的冰寒。“在龙种计划成功之前,魏家的一举一动都可能引来惊天巨变,大人难道真的不明白煮雪此番的苦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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