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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体到村口集合----”村中弓手、壮丁奔走相告。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老远冲到东边来。虎头憨脑,满脸大汗,站在坡下喊着:“阿泰哥,你家粮食丢没丢?”

“没丢。”

“没丢也要去。”少年抹着汗,“我家丢了,我娘闹着要上吊呢。”

“那要看紧点。”阿泰说。

“死不了。”少年拔腿跑了。跑得像一头山猫子。

“谁啊?”

“长贵。”阿泰放下锯子,拍拍腿上的木屑说,“我去看看。”

“嗯。你去吧。”

严锦觉得他肯定不会带自己,索性不开口。蹲在地上继续给萝卜“灌顶”。

没想家主瞥了她一眼,格外开恩道,“你要是在家害怕,就跟着。”

“咦……”她抬起头来,“本来不怕的,听你这么一说,我忽然怕了。”

“哼!”

离村口的茶寮不远,有李氏、周氏两姓的宗祠、村里的议事堂,还有个露天戏场子。

夫妇二人到达时,已有近百村民聚在了戏台四周,或坐或蹲,或站或靠。有的蔫头耷脑,有的兴致勃勃;有的若无其事,有的满脸是泪。有的在勾搭女人,眉来眼去。

严锦看到了几张认识的面孔。

长贵娘躺在地上,湿漉漉的脸粘着泥灰,蓬头散发,形象十分的惨。和她一样躺着的还有七八个妇人。各自的架势都像是要殉……粮。

王寡妇也在。穿件翠色衫子,抹了胭脂水粉,站在长贵娘的旁边不停搔首弄姿,很不懂事。

长贵娘在地上翻着眼珠子,用淬毒的目光瞪她,哑声骂道:“毒心烂肺的臭X,你高兴啥?你当心报应!”

……

里长和乡簿登上了戏台。二人形象狼狈。像是受了一回刑,把血气都熬尽了,脸上毫无人色。

训话的既不是里长也不是乡簿,而是一位“小鲜肉”款的白脸书生。他身穿儒衫,满脸严肃上台,对众人一揖,“诸位高邻,我爹急火攻心烧了嗓子,大概意思就由元庆代为转告……”

元庆……

严锦记起来了,那晚和王寡妇一起去偷听的姘头之一,就叫李元庆!

原来长成这样,还是里长的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默默耕耘中。

第7章 搭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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