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鸡飞狗跳的节奏下,她的日子迈着醉汉似的步伐向前。照样也一天天流逝了。
天气极冷。
寒气渗透了大山和盆地,处处如静止了一般冰冻着。
因邪教头子放弃了毁灭世界的计划,波谲云诡的天下局势悄然变得太平。村民也从“诅咒”中得以解脱,一切恐惧和荒诞的暗流戛然而止,不再漩动了。
锦娘经常站在竹林边眺望。感觉村庄就像逆来顺受的老黄牛,无论受多少折磨,最后都能原谅这世界,打起精神过日子。
她不由想,道,应该就在这其中吧?
世尊所说“由爱入道”,又是怎么回事呢?
——每个忙于家务的罅隙间,她总是忍不住要参悟参悟这个命题。
一天天过去了,家里两个男人好像斗上了瘾。
或许是因为一体同源之故,他们对彼此了如指掌。输赢往往只在豪微之间。剑逢敌手,旗鼓相当。
他们时而跑去山上过招,打得满山雪雾,鸟兽皆惊;时而深夜坐谈,唇枪舌剑,字字藏锋。
——每次都拿魂魄作赌。
起初锦娘还心惊胆战。
生怕其中一个被玩死,但是随着日子流逝,好像谁也没变成没魂的傻子,她也就淡定了下来。
即便夜里满屋飞着幺蛾子,也照样呼呼大睡了。
他们变着法儿争宠夺妻,好像斗出了一份惺惺相惜的手足情。渐渐的,竟然心平气和坐下来,品茗对饮。
一起纵声大笑,一起谈古论今……
前一秒还剑拔弩张,后一秒又能花好月圆。两人都绝对的收放自如。
也许,一个棋逢对手的知己,就像真爱一样百年难遇。
锦娘有时觉得,他们好像乐在其中,十分享受。
不知何时开始的,她觉得他们变得像极了。
明明身高不一样,长相不同,却越来越有惊人的神似。
有时,她在厨房里做饭,秦漠与其中一位在外头说话,她竟然听不出是谁!
君寰如今丢弃了帝王作派,受阿泰感染也开始自称“老子”。
每逢张口说话,都是拽得要上天的口气。分明就是另一个泰哥。
可是,她走出去一瞧,分明又是那张美绝人寰的脸。
她多次惊疑地问他。“你没被泰哥附身吧?”
君寰会不屑地回她,“怎么,就准他成天像个土霸王,我就不能放开手脚过日子?”
这话说完第二天,他也开始赖床了——也要她哄了才肯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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