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况一听之下,面上褪尽人色。梦呓地说了句,“神君……”
天啊,竟然是神君!
在所有信徒的意识中,献祭了魂魄就是让对方操控着生死。
这个雄浑醇厚的声音对他而言就是死神之声呐!
神识上有强大的威压覆没下来,如巨浪一般,几乎让他当场崩溃。
赵况冷汗淋漓,鼻端好像闻到了死亡的腐腥味。
早已习惯战场厮杀的武将感到了一种万劫不复的恐惧,失控地发起了抖。
阿泰居高临下瞧着他,依然用传音的方式问:“本君不是下了令,所有人都回家种地么?你不听话啊……”
赵况无法回答。
阿泰静默着,强大的神识凝成细丝,探入他的意识深处。
然而……
关于如何成为信徒的记忆,已经不复存在了。哪里也找不到蛛丝马迹!
——看样子被人抹去了。
李燕妮有如此大的本事吗?
他盯着赵况瞧了半晌,终于开口道:“你交上虎符,解甲归田。好好种地去吧。”
“是!”赵况如获大赦。
秦漠:“……”
事情竟如此简单。之前半年他在夹缝里的窒息周旋,全都是白受的苦。
哎 ……
次日,赵况果然辞官。速度快得有点屁滚尿流的意思。他在百官心中几乎算是不可撼动的大山,谁也没想到,一夕之间莫名坍塌,碎成了渣渣!
此事震惊朝野,一时间,人心惶惶。
皇帝趁机大清洗,肃清余党,将最高权力牢牢握紧手中。
不到一个月时间,朝廷改天换地,气象一新……
*
住在宫里的时间,锦娘仍然每日去“太虚圣境”,种花、打理菜地。
说来也怪,即便到了京城,每次进去也还是在那个地方。
起初她不明白,既是平行的空间,从虫洞垂直撕裂下去,难道不该掉在京城相对应的地点么?
可是没有。
丈夫说,是因为结界上的意志不让她去别处。人一下来,就被传送到了结界里……
“我要好好琢磨一下这些现象……种种现象。”阿泰深沉地说,“……我有一种感觉,君寰那件事还存在其他的推手。也许,我们都成了别人博弈的棋子。”
“博弈的棋子?”锦娘很纳闷,“谁在博弈?”
阿泰撇撇嘴,没再说什么。
与此同时,更加勤奋地投入了修炼。
因为徒弟死皮赖脸的挽留,他们在京城又多待了些时日。每天依然是吃饭、睡觉、修炼。悠闲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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