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读书科举,无异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结果未可知。”
卢继觑了眼何老秀才,怕伤了他的颜面,不好多说,本朝科举解试、省试、殿试,省试不过,连解试都要重头再考。何老秀才便是如此,到老也在省试、解试之间打转。秀才也不过是个雅称,说到底只是个读书人。
何老秀才呵呵一笑,他年过半百,功名一事也早看淡,只笑:“读书亦可明理,明理方可修身,沈二郎稚龄儿童,理应念书识字,哪怕不为功名也不可断了学业。”
卢继一拈鼠须,揖礼奉承:“何公是读书人,方有高见,寻常百姓平日只为银钱所忧,哪管明不明理。”转脸看了眼一旁的何栖,又道,“且不论读书之事,沈二郎半大小子一个,一衣一食,一鞋一袜俱不能少。常言道:长嫂如母,二郎说不得要由长嫂操持。”
“他们兄弟殊为不易啊。”何老秀才感叹,“长兄如父,长嫂如母,理应相互扶持照料。”
卢继续道:“再者就是三,这沈大郎退过一门亲。”
何老秀才又拧起眉头:“这又是为何?”
“沈父在世时曾与沈大郎说了一门事,他曾与赖丰交好,沈家有子,赖家有女,年岁相当,便定下了儿女亲事。后来赖丰做起杀猪卖肉的行当,这几年生意顺风顺水,也经营着四五间铺面大的肉铺子,家中也买了侍女奴仆,人人都叫他赖老屠。赖老屠的女儿长得标志,手里心里都打得一手好算盘,她娘也是个算计的,这母女俩思及早年的婚事,一个二个都不满意。赖娘子不愿女儿吃苦受穷,赖小娘子也不满沈家大半银子供一个前程不知的小叔子。母女一合计,使人告诉沈大郎,婚后须分家别过。她亦不亏待沈二郎,家中银钱一分为二,沈大郎为长子理应继承宅院,为不使兄弟身无片瓦无处安身,另使银子在他处买屋宅与二郎置家为业。
沈大郎听后勃然大怒,哪肯应下这等没道理的条件。心知赖家无心婚事,这才乱提要求,令他心生退意。
他是雷厉风行之人,婚姻结的两姓之好,既一方无意,何须强求。只道两家婚事乃沈父在世所约,不曾交换过庚帖,先前所换信物也已遗失,显是两家无缘,婚约之事就此作罢,自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