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稳住了声线,他开口:“陆曜,我也给你讲个故事吧。”
“从前有个富家千金,她爱上了一个穷小子……”
“……直到那时她才发现,她的爱情和婚姻完全是一场骗局,而她也被骗着在无知无觉的情况下当了第三者。”
骆与时声音低到几不可闻,再说不出话,陆曜扣着他的肩膀,声音很低:“这是……阿姨的故事吗?”
骆与时闭上眼,缓缓点头,在眼眶打转很久的泪水终于流淌下来,在脸上划过一道水痕。
陆曜呼吸变得很粗,他尽量轻地帮怀里人抹去了那滴泪,拼命压抑着自己心底暴虐的情绪,牙齿咬得“咯咯”响。
早知道是这样……他打华新的时候就应该打得再重一点。
不,就算把华新打残、打死,也弥补不了这些年骆与时受到的伤害、
他甚至开始后怕起来,幸好骆与时只是从此抗拒入戏可能会带来的不清醒,而不是彻底的自我厌弃。
要是走到自毁的那一步……他可怎么办呢?
陆曜为这个念头突然变得慌张,他紧紧抱住怀里的人,生怕他消失不见。
骆与时同样用同样的力道回抱住他,通过单薄的衣服从对方身上源源不断地汲取着热度。
现在明明已经是初夏,他却觉得那个困扰了他几年之久的冬天在这个时候才终于过去。
冰雪融化后,春天就该来了。
良久,骆与时重重地吸了下鼻子。
“谢谢你,陆曜。”他轻声说:“我被无罪释放了。”
陆曜心下叹息,手臂从骆与时腰间移到了肩膀,他轻轻扣住,低头吻在他眼睫:“不要这么说,你本来就没有错,之前也没有人怪过你。”
“你不明白的,因为有那个男人,我连出生都是错的。”
骆与时颤着声:“我听人说过,本来外公早就发现了他的不对劲,想劝我母亲离婚,可那时候她刚刚怀上我,胎像不稳,这才一直没敢告诉她。”
“如果不是因为我,她后来的身体和精神都不会那样差。”
身体和精神同时凌迟着她岌岌可危的坚强,要是她能再努力撑一下,或许悲剧就不会发生了。
“这不怪你,哥哥。”
陆曜轻轻吻着他,低声:“血脉不是我们能选择的,更何况,世上哪里会有完美的人呢,大家都是残缺的。”
“就连我,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
“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没有带着你一起去吗?”陆曜笑了下,自嘲道:“因为我也知道那不光彩,我想让你眼里的我一直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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