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宋璟把尺寸告诉他夫人,他夫人再制了衣衫给她送来……总觉着有些怪异。
“多谢宋夫人。”季妧顿了顿,还是把话问了出来,“此处是宋大人告诉夫人的?”
“夫君有事从不瞒我,何况是这样的大事。我虽是一介弱女子,在他脱不开身时,却也可帮衬一二。”
说这话时,她的脸上透出一种名为满足的神采。
季妧还以为这般隐秘的地方宋璟轻易不会告诉别人。不过夫妻一体,告诉自己的枕边人,似乎也没什么不对。
看着一身狼狈的任盈珠,一个娇小姐,拖着病体,连仆人也未带……
“真不该把你牵扯进来,还让你为我们犯险,且不说会不会碰上官兵,就说你一个人走了这么长的夜路……”
任盈珠微露笑意:“所以我才刻意等到这个时候,就算真碰上官兵也不怕,到时就称迷了路,我爹到底还是礼部尚书,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
“那,好歹也带个仆人照样着。”
“事关重大,这里又只有夫君和我知道,府里的下人虽也算是我的心腹,但为了不节外生枝,还是从车行雇了辆马车。”
早听说宋璟新娶的夫人端庄大方、兰心蕙质,今日一见,方知传言不虚。
得妻如此,季妧替宋璟感到高兴,对任盈珠也生了几分亲近之意。
“既如此,衣裳我就收下了。风波之地,不宜久留,我这就让人送你回观音庙。”
让谁送成了问题。
罗家兄妹不肯在这个时候离开季妧转而去送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王府的护卫,一个随了宋璟而去,滕秀又带走了俩,人手本来就不多了,再加上滕秀离开时吩咐过,剩下的人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许离开王爷半步……
那总不能让小舟去送?
目光刚看向小舟,小舟就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小丁的狗脑袋也跟着晃。
任盈珠十分善解人意道:“不必了,这路我熟,我一个人就可以,你们歇着吧,我……咝!”
她说着话就欲转身,却突然痛呼一声扶住了门框,原本没有血色的脸愈发惨白了几分,额头跟着冒出了一层密汗。
季妧紧忙扶住她,问她哪里不舒服。
她只道无碍,就是不肯说实话。
季妧想给她检查,有男子在场不太便宜,便和罗兰一起将她扶到了另一间屋。
白扣白芍替她将鞋子脱掉,赫然发现袜子上透着点点血迹,很明显是磨破的。
她这样子,哪里还能再走路?
好在罗兰随身带的有上好的伤药,药上好后,季妧让她暂歇一会儿,先不急着走。
任盈珠面露愁色,略显无奈道:“也好,早上我离府时交代过今夜可能不回去……明日天一亮再走也是一样的。”
季妧想的却是,等会儿滕秀该回来了,后半夜将人送走相对安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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