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她刚刚还在那乱开玩笑。
“进闵王府是我自己的主意,留在闵王府也是我自己的主意,我知道你不想让我卷入这场风波,你也知道有大宝在我不会独善其身。可是你尊重了我的决定,安排了罗勒罗兰给我,还让泰叔留给你的人手听我差遣,你把规划以及今后要走的每一步棋都事先告知了我……你已经做的很好。”
季妧抚着关山的脸,一字一顿道:“我受伤是意外,谁都不想,非要怪的话,我刚才也说了,是我自己疏忽大意。”
这次跟大丰村失火那次不同。那次她会埋怨,会迁怒,觉得一切都是因关山的隐瞒而起。这一次,关山把能做的都做了,至少季妧已经很满意了。
“作为夫君,你能帮我挡下所有风雨固然好,但我总有落单的时候,那么我也要具备独自面对风雨的能力,对不对?你在前线拼杀,我帮不了你,却也不想拖你的后腿。若是按照你的逻辑,你在战场受伤……”
季妧顿了顿,扯开他的衣襟。
昏暗的光线下,在一众新旧交杂的伤痕中,于右侧腰腹部发现了她要找的目标。
“这道……是四月底夜袭小婺河那晚中的箭伤吧?”
伤口早已结疤,季妧的手指在伤口附近流连着,就是不敢摸上去,仿佛那口还豁着、那血还流着。
季妧不想再提起得知他中箭后日日悬心夜夜难眠的那些日子。
只问他:“你会因为这个伤疤而怪我吗?结发为夫妻,富贵当同享,苦难亦当同担,可是你中箭的时候我却远在千里之外,什么也没能做,你会怪我吗?”
关山看着季妧,眉心的折痕一点点变浅——他已然明白了季妧的用意。
二人静静相拥了一会儿。
季妧把玩着关山尚有些湿漉的头发。
“虽然你受伤时我不在,我受伤时你也不在,但是咱们的受伤的位置倒是差不多,都在同一侧。”
说着就要去揭自己的衣襟做比对。
中衣扯开,刚露了个肩头出来就被关山重新拉了上去。
“还在恢复,别折腾。”
如果掌心没那么炙烫,声音没那么粗哑,人没那么僵硬,这个理由还是有几分可信的。
季妧盯着他眼底幽幽窜动的火苗,心里也跟着痒痒的。
只可惜伤的太不是时候……
不过嘴没伤呀。
关山还在那清心静气,一脸不怀好意两眼虎视眈眈的季妧就扑了过来。
理智想将她推离,但是那两片柔软又是他心中渴求已久的……
握在肩头的手逐渐收紧。
就折腾了一下下,季妧便彻底没了力气。
关山显然也没好过到哪去,胸膛犹自起伏着,肩臂的肌肉更是紧绷的厉害。
季妧倚在关山怀里,想着说些别的分散一下注意,关山却突然起身下了榻。
“你先睡。”
留下这句话就朝外走
季妧有些发愣。
她昏迷期间关山每晚都守着她,怎么她醒了他反倒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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