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铁赞许道:“你倒是机灵。”
云朵仰头看着邬铁的眼睛,由衷说道:“邬铁,谢谢你,又帮了我一回。”
邬铁挑了挑眉,说道:“就嘴上一说,没点实际的表示?”
云朵为难地挠挠头,说道:“我也没什么可给你的啊,保护你吧,功夫不如你,为你献计吧,脑子不如你,给你钱吧,你也不好意思收啊。”
邬铁嗤笑一声,顿了顿说道:“其实……你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
云朵睨他一眼,心想我当然不是,她说:“那你说说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吧,总欠着你人情我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些年来邬铁始终不让旁人欺负她半分,她心中感激,也想为他尽点绵薄之力。
邬铁心下一动,望进云朵清浅的眼底,她在他面前没有半点隐藏,仿佛一眼就能看透。
他抬手揉乱她的乌发,在她的抗议声中缓缓说道:“……我想想。”
……
今冬天气较为晴好,往年云朵早该裹上身的莲蓬衣还收在柜子底部,近日更是难得的连着出了几天太阳。
这日下午,云朵斜躺在院里的藤椅上惬意地晒太阳,有敲锣打鼓之声由远及近而来,奏的是喜乐,混合着鞭炮声,显然是寨里有人家在办喜事。
接亲队伍打从云上门前经过,震天的锣鼓声中突兀地夹杂着女子撕心裂肺的哭嚎声,若是仔细分辨,能听出哭声出自一大一小两人之口。
院中小喽啰纷纷跑去院门口瞧热闹,云朵躺着没动。
待接亲队伍走远了,陈塘捧着一捧喜糖跑到云朵跟前,喜滋滋地说:“二小姐,吴茂头领今日娶亲,其他头领都跟过去喝喜酒闹洞房了,您不去吗?”
“吴茂?”云朵想了想,幽幽说道,“我记得他前两月才刚娶过亲,怎的又娶?”
那场婚礼她去了,新娘子长得很美,看着不过十五六岁,哭成了泪人儿,据说是西和县一个左姓教书先生的独女,没等到入洞房云朵便离开了。
陈塘将喜糖放到云朵身旁的石桌上,说道:“嗐,别提了,先前那个娶回去当晚就撞墙自戕了。”
“哦……”云朵坐起身,那姑娘眼里的绝望她至今记得,她面无表情地说,“吴茂还未得着教训?我听着今儿这个哭声也不小啊。”
陈塘说道:“这回不一样,这回连着那姑娘的小妹妹一起绑上山了,她若想寻死,那她这妹妹也活不成了。”
云朵沉默了,陈塘见云朵不说话便去忙了。
晚上用过夕食,云朵坐在院里望着桂树发呆,小喽啰们见她没什么吩咐便回后院歇着了。
三水从云上门前路过,顺道进来打声招呼。
他应是喝过酒了,身上带着酒气,一进院门就大声嚷道:“二小姐,吴头领娶亲你怎的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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