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澜——”
声音好像在不远处传来,陈一澜拿着手机回头,看到一道身影站在不远处。
她还是穿着昨天的衣服,奶咖色的毛呢大衣,里面软软的毛衣和短裙,穿了一双筒靴,系了一条方格的围巾。
看到他的时候,她举着手机对他晃了晃,然后朝他跑过来。
陈一澜愣住了,好像没有想到温初柠下午才走,晚上又回来了。
她奔跑过来,结结实实地扑进他怀里,“陈一澜,我来跟你说新年快乐了!”
那年十七岁,是陈一澜从燕京买了最后一张票赶过来见她,只想亲口对她说一句新年快乐。
这年换她来找他。
从临江到燕京,她也买了一张车票,不远几百公里,只想对他说一句新年快乐。
陈一澜抱着她,忽然就想到了那年的心情,那种仅凭直觉冒出来的、坚定又热烈地情绪,是死心塌地。
低下头,温初柠一路跑过来,脸颊被风出的有些泛红,雪下的大,白色的薄薄的雪花落在她的刘海上,落在她的鼻尖上,迅速的消融成成了一点点水痕。
陈一澜刚一弯腰,温初柠就莽莽撞撞亲上来,鼻尖磕到他,还带着融化的雪意。
温初柠搂着他的腰,总觉得这是她最喜欢抱的地方,手感好,结实,线条劲瘦。
总觉得,这好像能给她很多很多的勇气,去面对下一年的分别。
凌晨十二点到了,远处有人在放烟花,声音此起彼伏。
温初柠仰起头看,烟花绽开,点亮夜空。
明明灭灭的光,映着他的轮廓深刻,可他没有在看烟花,是在看她。
那天,温初柠抱着手机躺在床上,在楼下吹了那半小时的风,她打了几个喷嚏。
陈一澜这儿没有感冒药,因为感冒药会检出激素阳性,所以即便是平时生病了吃的药物也是经过队医检查的。
温初柠摆摆手,喝了几杯热水,说明天就好了。
大年三十,队里今天也不需要训练,两人去了一次雍和宫,今天是初一,上香的人格外多,温初柠也就是拉着他来凑个热闹,顺道儿,宁可信其有一回。
依然是红砖墙,松柏木苍劲萧瑟,温初柠拉着陈一澜进去,奉了一炷香。
但这回,不求金牌不求怎样,只要他平平安安回到她身边就好。
晚上回去,温初柠窝在床上,几个月都没发微博了。
她翻到七年前那张照片,和今天拍的拼成了一张图。
七年前他们站在一起,七年后他们能牵着手。
温初柠慢慢敲字:不管你在哪,不管你在做什么,我会一直一直,诚实的,真诚的,完全的爱你。
七年了,陈一澜,爱从没学过地理,爱是坚定地选择,我们都在努力地奔赴,不远几百公里,不顾那些见不到的日日夜夜。
只因为是你。
cy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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