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了理智、感情,或许可以称之为仙神,但往往由其制造出的杀戮,只会换来世人的惊惧。
处于那般强大的状态,于她眼中,世间万物若蝼蚁、若刍狗,谁死了,谁活着,都毫无意义,又岂会在意。
徐妧抬眼看向似乎犹豫着要开口的大师伯,抿了抿嘴微微一笑,她听着耳畔沉沉响起的兽吼,清冷嗓音依旧平静。
“师伯,既然这是你掐算出的结果,那便照做。”
“有些事情不去做,憋在心底,便一直都不会痛快,二十年前镇北王对我动过一回杀心,现在我对他起了杀心,合情合理。”
“您应当知晓,所谓大义从未约束过我。”
“此事,无关他人,只当是我同镇北王的父女血缘亲情,该有个了结。”
洪久云沉默了。
他的确后悔告诉徐妧这些事,可到了现在才后悔,又有什么用,不过是掩饰心底的愧疚。
阿妧是什么性格?
知晓此事会殃及无辜无数、殃及宗门,她自然不会坐视不管。
说着并非为了大义,可她这与镇北王如出一辙的决然,却是不顾及自己,为了无辜苍生和在意之人的狠绝。
洪久云眼睑微垂,此刻的他一副枯朽模样,不像是修行了几百载的仙风道骨,垂垂老矣的面容上,却也渐渐多出义无反顾的决然。
徐妧面上并无太多其他的情绪,仍是清疏一片。
“既然徐珠玉是收集血煞的关键,便要劳烦师伯您出手将其保护周全,也能够牵制住镇北王,既然师伯你知晓诸多,想必镇北王也会加快计划的执行,事情刻不容缓,不若即刻动身。”
洪久云听出了她话里的决然意味,知道徐妧已经明白,要想阻止镇北王,唯有令他彻底殒命。
而要得到这样的结果,只有彻底激发风火炁眼的力量,但凭徐妧现在身躯强横程度,根本就是无法承受。
此行,已然能够料想到,是一去不回。
“修行本就是一条不归路,师伯心中所想,弟子明白,但无惧。”
洪久云亦是听得心情激荡,站起身来,一手抚平烟青衣衫上的褶皱,眼中锋芒毕露,更有着一往无前的决然。
是了。
不论大义,不论私心,该做的事情,做了便是!
但这孩子受了太多苦,纵有大义落下,也不该落在她的肩上,洪久云眸光微闪,终是化作蒙蒙浑浊,叫人难以看清其中思绪。
山神庙里二人身影消失不见,各方也都在此刻有了异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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