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准备回自己房间取温度计的时候,却看见原本应该放在阳台的塑料盆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了里面,就连冉苒每天都会晒在外面的毛巾都还有些潮湿的挂在横杆上。
她心里一合计,暗道,不会吧,这可是五楼啊?!
况且他的胳膊和腿都还受着伤啊。但转念一下,他可是一当兵的,虎的很,就算是做出徒手爬楼这件事,大概也不足为奇吧……
……
冉苒第三天下午就去上班了。
刚出宿舍楼,天气就阴沉沉的似乎快要下雨了,她的头也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像被灌了铅水似的难受。就连去巡房,也要非常努力地打起十二分精神,所以结束回去的路上,整个人都迷迷瞪瞪的。
刚拐进神外的办公区,冉苒老远就看见了坐在自己办公室门口长椅上的陆司丞,即使穿着病号服也仍旧器宇轩昂的剪影。
见到她来,他有些局促的站了起来。
“我刚刚上楼去看了一下你的战友。他现在的生命体征还算稳定,估计这一两天就能醒过来吧。”进到办公室里,她顺手给自己倒了一大杯水,心情有些抑郁。
说不难过是假的,但是在这个世界上,总是有很多词都是能力不够的借口。比如——
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所以只能感到抱歉。
“谢谢你救了他。”陆司丞闷闷地开口。
冉苒瞪着有些迷糊的眼睛吃惊的看向坐在一旁的他。
透过玻璃杯的边缘,他眨了一下眼睛,又眨了一下。他看人的眼神总是特别专注,不尖锐也不躲闪,却让人挪不开眼。薄薄的嘴唇紧紧地抿成刀锋的形状,年轻且挺拔。
“辛苦了。”
她有些困顿的趴在桌子上看了他好久。
“那我该说什么,不客气吗?”
窗外阴了一整天的天空忽然露出一丝白光,亮亮的照在阴沉沉的天地。陆司丞歪了歪脑袋,冉苒趴在桌子上也跟着他歪了歪头,空气异常潮湿和安静。
他轻轻地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了出来,“你,还在生我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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