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
“万一闹出了事,Jack就会发现我们已经离他这么近。那么之前所有的一切努力,就都会功亏一篑。你懂不懂?”
冉苒梗着脖子点点头。
道理她都明白,可是心头却像是扎了一根尖锐的刺,刺挠着她略显敏感的神经末端。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不近人情?”陆司丞绕到冉苒的面前,弯下腰双手撑在她的肩膀上,直视着她的眼睛,“因为我不允许你救Barclay?”
“对于我们来讲,Barclay只是一个别国的小孩,甚至不在我们救援的名单里,所以我们只能给予合理范围内的救助。”冉苒低着脑袋,“可是Barclay对Jasmine来说就是全世界。”
“战争就在我们身边,它就是统治者之间的游戏。”陆司丞眼神格外坚定,“而我们在前面所作出的一切,都是为了换取身后的和平。”
战争本身就是残酷和血腥。
“黏连性肠梗阻如果不及时治疗,是真的会死的。”过了好一会儿,冉苒依然没有抬起头,说话的声音也带着些许的哽咽,“你就这样让他回去了,很有可能我们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人生在世一辈子,只见过一次面的人,会有很多很多,被迫离开你的人,也会很多。”陆司丞并不退让,“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医生,并不是无所不能的神,没有办法去救所有的人。”
“可是我们这次明明是可以救他的,不是吗?”冉苒抬起头,眼眶红了一整圈,“每一个人的生命都应该被尊重。”
这下,换陆司丞沉默了。
从一开始,他就明白,他们之间对于生命的定义本本来就不一样。
在冉苒的世界里,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每一个生命都应该被保护,被平等的对待。而每一个人都有活着的权利。
不论他是平民还是政要,也不论他的国籍和性别。
冉苒就曾经说过,他该不该死,那都是法官的工作,她能做的,就是竭尽全力的救治他。
可是在陆司丞的世界里,保家卫国才是他的职责所在。
在他的世界里,生命经不起犹豫和等待,更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心软,只要上了战场,他就必须要拿起枪奋力的搏杀。
作为一名共和国的现役军人,他一生最高的荣誉本来就应该是在战场上杀死更多的敌人。
而这样不同的想法并不会因为冉苒下了连队而有所改变。
她有些难过的看着陆司丞,满是水汽眼睛里写满颓丧,“陆司丞,我们在前面不顾一切的拼命,到底是为了什么。”
说完,她也不再等陆司丞的回答,用力地挣脱开他的桎梏,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压抑的气氛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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