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冰凉的手交错,竟然一时分不清,谁的温度更低一些,只是她的手太小,还细。
故妄觉得匪夷所思,思绪都跑偏了:这么爱吃,怎么还这么瘦?那些东西都吃去哪里了?
卿伶搭着他的手腕转过头:“你不会有那个机会。”
故妄乐了,饶有兴致地问:“为何?”
“我不会给你机会。”卿伶将他的手拿开。
故妄确实没打算在这里杀她,感觉到卿伶要拿开自己的手,他也顺势放开了那细白的脖颈,确实换了个目标。
将卿伶的手腕困在了手心。
啧,确实很细。
卿伶说出了自己心里最真实的想法:“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在那之前我就离开了。”
如果任务真的做不下去,她为何还要留下。
故妄微微压低了眉眼,指腹在她脉搏上点了点,重复:“离开?”
“故妄。”卿伶伸出另一只手,纤细的指尖拉开一个宽度,放在他眼前,吐字清晰,“如果我对你的期待现在是这么多,那么你每道一次歉,就会少这么多。”
那指尖的距离拉进了一些,故妄看着她的动作:“你接着说。”
卿伶最后留了一点点缝隙:“到这里后,我就不会对你好了。”
说完后,卿伶把手放下,抬起眼睛:“你知道了吗?”
像是在同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讲道理。
故妄没说话,而是从头到尾打量了卿伶一遍。
他似乎从未好好地去看过她。
小鬼主跟其他鬼修一样,总是穿着白色的衣裙,身形轻盈,远远看着单薄一吹就倒。
头发也只简单地束成两个发髻,头上除了一条白色发带什么都没有,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唯一出众的只有那张脸,还有那双眼睛。
像是什么都没有装,一种近乎空的干净。
他想的那些害怕,紧张都没有。
但好像,她这种反应,确实是他意外之中的,让他觉得高兴。
故妄轻叹着问:“小鬼主,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卿伶想起了在地底时,故妄扯着林鄞之说的那句“渡我”。
他说林鄞之不配。
可她也是来渡他的。
故妄现在的态度,是松动了。
卿伶默了一瞬,忽的弯了弯眼睛:“我来渡你。”
手腕上的力道突然加重,故妄神色也一瞬间变的晦涩难辨。
卿伶却没有害怕,她只是想把他最不容易接受的事情先说出来了而已。
故妄有一瞬间,很想把她那双眼睛给挖出来:“渡我?”
故妄笑了:“恶鬼,如何可渡?”
卿伶眨眨眼:“你忘了,我也是鬼。”
那可不一样。
许多人都想渡他,故妄想从卿伶这里找到一点她跟别人一样的地方,却找不到。
“你想怎么渡?”故妄嗤笑,“渡我上佛龛?”
“那不是你自己的事吗?”卿伶疑惑地看他:“没那么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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