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人不明所以,还是如实答道:“自是有的,鄙人家中正妻一位,还有两位妾室。”
旁人都夸士人专情,如今官场之人,谁不是三妻四妾,士人家中只有三人,可谓是不近女色。
曲茗勾起唇角:“官人纳得妾室,妾身却不行?”
“女子自是和男子不同,贞洁为重。”旁边有人愤愤不平。
曲茗噗嗤乐了,她持扇指着士人:“怪不得官人如今四十了,还只是个小小的八品国子监学,凭什么要女子以贞洁为重,那为何男子不该以贞洁为重?”
士人阴沉下脸,下巴微微扬起:“女子不洁,还有什么活头?”
“活头?”曲茗哂笑,“妾身每年给曲家进三十万两黄金,燕京纳税十分,我曲家独占两分九,其中便有我的一分五,少我一人,国库就空虚四十分之一,你觉得妾身有没有活头?妾身若不活了第一个不依的便是陛下。倒是官人一年俸禄却只有十两白银,还要娇妻美妾,你养得起吗?你还有什么活头?回去和妻妾吃糠咽菜吗?补补你衣服上的窟窿吧,这比你心上的好补多了!”
士人涨红了脸,支支吾吾道:“本是清谈,莫要扯上那些阿堵物!”
“官人嫌弃阿堵物,每月也不要养家了,你那俸禄里说不定就有我曲茗的税呢!”曲茗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艳丽的面庞更增傲气,“我纳几个夫婿关你屁事?他们乐意,我也乐意,我家里也乐意,睡的又不是你亲爹儿子,你着什么急?”
说罢,曲茗也不停留,扶着侍女,莲步微移,披帛上的绣金莲花摇曳生挥,刺痛了在座每一个人的心脏。
回去后,曲茗又纳了个侍君,还大发洒金花笺,请人前去观礼。收到请柬的人本是不想去,无奈连晋王贵妃都送去了贺礼,只能满不乐意如丧考批地去了。
自此曲茗算是彻底游离在了燕京官宦圈外,可她手中却有许多如今市面上寻不到的珍宝,昂贵稀罕的软烟罗蝉翼纱她直接当纱帘毯子用,士人们不耻曲茗,却也私下打发夫人去与她套近乎,想讨写些好处回来。
秦骅不记得自己有让顾皎去接近曲茗,他对京中风雨不感兴趣,但顾皎若是和曲茗过于交好,会影响她自己的交际。
那些贵妇最会看人下菜,面上追捧曲茗,暗地里唾弃,若有人真和曲茗交好了,贵妇们肯定会孤立她。
曲茗十分难讨好,她们自己都没有成为曲茗密友,凭什么有人能先一步得到曲茗的欢心?
秦骅后悔不已,是他疏忽了,他本不想干涉顾皎的交际圈,可是曲茗实在是……过于标新立异了些。顾皎初来乍到,难免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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