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去……”祁氏已然慌了,她就只有这一个孩子。
“我要去的。”他一向很有主意,一旦做下决定,谁都改变不了,八匹马也拉不回来。
临行那天,秦父未露面,不知道又宿在了哪个花街柳巷,祁氏哭得眼睛都干了,再也挤不出来一滴眼泪。
“儿啊,你此行一去,凡事千万小心,若有危险先保命,千万不要冲在前头,你的命才是最重要的,知道吗?”祁氏耳提命面,“也不要学着你父亲寻花问柳,多少人就毁在这女色上。”
“您放心。”
秦骅一向很听祁氏的话,他行军多年,前面一项从未遵守,以勇猛闻名,后面一项倒是做得很好,从未进过军女支的帐子。
后来娶了顾皎,他因一些原因,不得已抬了三位妾室,不过从未碰过,只借个地方歇息一晚,后来书房布置完善,起居都搬到了书房。
因父亲的缘故,他对男女之事向来没兴趣,妾室没纳几个,他自认对顾皎敬重,可周夫人今日说,这还是不够的。
秦骅想不通,女人到底要什么呢?当年那么多妾室在府中,母亲也不是为了妾室伤神,而是为了家计。
不,祁氏也介意那些妾室,不然也不会在秦父去世后,立马给钱遣散了那些妾室。
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做得很好了,他从未想过,这些在顾皎眼里可能并非优点,而是缺点。
“多谢夫人。”
“你谢我做什么?”周夫人不明就里。
秦骅不多言,匆匆拜别周夫人,端着温热的醒酒汤往杏花林赶去,这次飞泉边没了挡路的人,他比去时缩短了一半时间。
他远远望到顾皎还卧在假山边,几片杏花零落,粘在她的面颊上,随着她浅浅的呼吸轻微颤动,如展翅的蝴蝶。
透过他的皮囊,他看到了顾皎本身,醉卧杏林,恬静安宁。
他伸出手,想碰碰顾皎的脸,可又下不了手。这身体什么时候才能换回来呢?如今委实是不方便的。
秦骅叹着气摇了摇头,扶起顾皎:“喝点醒酒汤吧。”
顾皎睡得正香,十分不耐烦,皱眉把头偏到了另一边。
秦骅无奈,掰开她的嘴,硬生生地灌了进去,他对着自己的身体可不会怜香惜玉。
顾皎被呛得一个咳嗽,把好不容易灌下去的醒酒汤“哗啦”一声喷了出来,喷了秦骅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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