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教唆茵茵来欺骗她的?
“你那养父如何了?”顾皎换了个和蔼可亲的面容,嘴角的笑都真切了不少,“我手中有不少上好药材,应当能帮上一些忙。”
茵茵目光躲闪,用帕子沾了几下眼睛,闷声道:“情况不大好,不过大夫说没有大碍。”
“你上车为我们指路吧。”顾皎掀起车帘,侧身让了一条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你养父因为秦骅被打得下不了床,我与秦骅的确有点交情,他的错就是我的错,我怎么说也要帮他赔罪的。”
茵茵连声拒绝:“这可不行,我……民女怕脏了您的车。”
“客气了,”顾皎毫不让步,笑容逐渐加深,“上来吧,茵茵姑娘。”
茵茵咬牙,提起裙摆上了车,顾皎邀她在身侧坐下,茵茵看着那光洁无瑕的雪狐毛垫,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什么都不肯坐进来,只在门口找了个地盘坐着,连地毯都不敢踩。
茵茵指路,马车七转八拐,进了一条小巷,巷子越来越窄,马车进不去,一行人只好下车步行。
顾皎走在破旧阴暗的巷子里,心中惴惴不安,她不由得想起上次被迷晕的经历,眼睛睁得大大的,眨也不眨,生怕那抹鬼魅般的天青色再一次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巷子深处。
她暗中抚上腰上短刀,袖角被微风掀起,露出暗金色刀鞘。她紧紧扣住刀把,拇指抵在刀柄处,瘦长的手绷成僵直的形状,手背上青筋暴起,蓄势待发。
顾皎的眼睛鹰隼般盯住茵茵的背影,只要茵茵一有奇怪的举动,她立马就会抽刀砍向茵茵。
她的神经绷到极致,一点细微的风声都逃不过她的耳朵,她感觉到有热源向自己靠近,当即拔刀!
“杳杳!”秦骅低喝一声。
顾皎动作一滞,秦骅握住她的手,将拔出一半的刀推了回去。宝刀入鞘,他的手没有离开,仍然紧紧地包住她的手,粗糙的掌心和她柔软的手背紧密贴合,就像永远都不会松开。
顾皎冷静了一些,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平复焦躁不安的心。
秦骅咬住下唇,眉头紧锁,他没想到顾皎会这么紧张,袁青翡到底是怎么带走的她!
早知如此,他就不该离开得那么快,当时他找到顾皎时太过兴奋,生怕顾皎不愿意跟他走,几乎是抢着她落荒而逃。
现在看来,当时走之前,就该先把袁青翡砍了,让顾皎对着他的脸吐几口唾沫,免得她看到小巷就会焦灼。
茵茵根本不知道就在她领头的短短一盏茶的功夫,身后发生了这么多事,她一股脑儿地往前走,在一处破烂的茅草房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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